他要给她的解释,有太多,在没有弄清楚这些问题前,她不会进宫,更不会去做什么皇后!
呵,真是可笑啊,她的枕边人,她两辈子爱上的第一个男人,竟咸鱼大翻身,莫名其妙做了皇帝?
一个没有势力,受尽天下人排挤的人,忽然间,做了人上人?
这件事,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夜月欲言又止,可见到她态度极其坚定,终是叹息一声,“既然姑娘执意,属下只能暂且告退。”
他得快点回宫去,把这事告诉主子,让主子来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
在他即将离开主帐时,上官若愚忽然出手,握住他的手臂,凑近他耳畔,沉声问道:“夜月,你认识三国中,大名鼎鼎的第一富商吗?那个以高价买走宫中聘礼的土豪。”
她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夜月的面部表情,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情绪变换。
但他只是身体微微僵了僵,面露些许茫然,“姑娘,属下怎会认识那样的大人物?”
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让人生不出半分怀疑。
可上官若愚却没这么轻易被他忽悠住,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封信上所写的种种巧合,又要怎么说?更何况,刚才,她在提出问题时,他身体几不可查的僵硬,正好证明了,他在心虚,在说谎!
心头的情绪转眼间变换无数,她勾唇一笑,轻轻松开手,“是吗?哎呦,我还以为你认识这种大人物,想着让你搭搭线,帮我再转手卖掉一些值钱的宝贝呢。”
一排黑线滑下脑门,“姑娘,你这段日子究竟在何处?”又是怎么弄到一批宝贝的?她不是逃难去了吗?不是下落不明吗?为什么回来后,小金库会不减反增啊!
“秘密,我干嘛要告诉你?你自己猜啊。”上官若愚得意的抬起下巴,双眼惬意的眯成两道弯月,遮挡住了眸子里的精芒。
夜月无奈的摇摇头,他又不是姑娘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得到?
挥手送别夜月,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营地上方,上官若愚这才卸下脸上灿烂的笑容,转头看向帐中,存在感极低的孙健。
“娘娘?”孙健被她这么一盯,心头莫名有些发慌。
这位可不是皇妃,而是当今皇后!身为朝臣,与后妃直面对视,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他谦逊的低下头,躲闪着上官若愚的注视,姿态格外谦卑,格外恭敬。
“孙大人,我对昨天晚上的事,特别好奇,尤其是皇上如何打败三皇子的过程,左右现在没啥事,要不,你给我仔细讲讲?”上官若愚笑吟吟的说道,语调极致温柔。
孙健还以为她有心想要听新帝是如何英雄气概的扭转局势,特热情的答应下来,为她备上茶水,开始讲述昨晚的经过。
除却那些血腥的战斗场景,他着重描述了南宫无忧是如何忽然出现,如何得到三军跪迎,又是如何把三皇子气到吐血。
整个过程,他只差没把南宫无忧夸到天上去,高帽一顶接一顶,替他戴上。
上官若愚听得很认真,可越是听,她心里的疑惑越是扩大。
手指无意识敲击着跟前的桌面,双眼细细眯起,他是忽然出现在宫里的?而且身边还有一批黑衣人保护?不仅是这样,在他现身后,李奎等归附南宫归玉的侍卫,纷纷投降,选择归顺他?
“当时啊,皇上身边的侍卫,就是方才那位大人,独自一人与三皇子力拼,将三皇子打得是节节败退……”孙健手舞足蹈的描述着昨晚的画面,故事讲得极其生动。
“大人,你适合去说书。”上官若愚敛去眸中的深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赞美道。
“啊?”这话是夸奖呢,还是暗损呢?孙健面露一丝茫然,还没等他回味过来,上官若愚就起身告辞了。
她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得差不多,没必要再留下来,听他对那人的歌功颂德。
从主帐出来,头顶上,明艳的阳光迎头落下,好似雨后初晴般绚烂的光芒,暖暖的,却照射不到她的心里。
上官若愚几乎是冷着一张脸,回到她歇脚的营帐中,一路上,不少士兵向她行礼,一个个面露困惑,完全想不明白,这位刚荣升为皇后的女人,为毛会是一副谁欠了她银子没还的可怕表情。
“娘亲?”上官玲揉了揉眼睛,从木床上醒来,“外边肿么了?好吵哦。”
“继续睡你的觉。”上官若愚拍了拍她的后背,坐在帐中的木桌边,眉头紧锁,脸色分外难看。
她还沉浸在困惑中,哪里有心情陪女儿玩闹,心头那些冒出的疑惑,不停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越是想,她越是觉得,孙健口中英雄盖世的男人,与她所认识的那个人,并非同一个。
“总不可能他也换了个芯片吧?”想到最后,也没想出个一二三四来,她惆怅的揉了揉眉心,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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