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刚才还同他们死战的犯乱份子,这会儿怎么不听话了?
“三弟,我说了,今日,你必输,你以为,他们真正效忠的人,是谁?”南宫无忧眸光微闪,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浅笑。
“臣誓死效忠二皇子,二皇子才是真龙天子,臣等不敢与二皇子为敌。”李奎手中的刀刃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他伏地叩拜,冷汗滴答滴答,顺着他的面颊,滴落在地面上。
而在他身旁的那帮侍卫,也同他一样,以最虔诚,最谦卑的姿势,向南宫无忧行跪拜大礼。
“你们!”南宫归玉气得内力反噬,胸口的伤势再度发作,哇的一声,连吐了好几口淤血。
夜月秉着趁你病要你命的作风,悄然逼近他的身后,凝聚了庞大内力的手掌,无情击中他的丹田。
“哇——”鲜血自他口中喷出,南宫归玉被这个巨大的力量击飞,无情撞上后方的冰冷墙壁,身体顺着墙面滑落到地板上,丹田撕裂般的疼痛着,他甚至来不及站起来,一把嗡嗡鸣叫的刀刃,直指他的眉心。
夜月冷冷的盯着他,“三皇子,束手就擒吧。”
南宫归玉落败,他的党羽被孙健拿下,殿内的形势在瞬间反转。
那几名挟持着皇子的隐卫,如今是骑虎难下。
暗一咬着牙,双目猩红,怒视南宫无忧:“放了主子!不然,我就杀了他。”
在激动之下,他手中的刀刃再度逼近南宫归霸的咽喉,锋利的刀尖,擦破了他的皮肤,有殷虹的血珠,从伤口里渗透出来。
南宫无忧不为所动,“我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威胁。”
带着无尽深意的话语,叫这批隐卫感到一阵心寒,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打算放弃这些皇子吗?
正当他们猜测着南宫无忧究竟有何打算时,朝殿上方,琉璃瓦瞬间龟裂,无数碎片迎头落下,哗啦啦飞溅在这批隐卫的身上,数道黑影顺势而落,刀光剑影中,无情的收割着生命。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傻了殿外的将士,他们完全不在状态,全都被眼前这一幕幕突发的事件震住,待到回过神来时,那批刚才还大言不惭的威胁二皇子的隐卫,已变作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伤痕累累的倒在血泊中。
而那批突然闯入的黑衣人,则恭敬的站定在南宫无忧身后,以他马首是瞻。
“不!不!”南宫归玉难以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势力?
“主子,叛乱者已全数清除,请主子主持大局。”黑影人中,一道倩影走了出来,如黄鹂般清脆明亮的声音,略微有些耳熟,她面戴黑纱,跪在地上。
南宫无忧微微颔首,绕过众人,一步一步走向那象征着帝王之位的宝座,迈上红毯,踏上台阶,那把璀璨的金色龙椅近在咫尺。
纤细的手指缓缓伸出,指尖轻抚过龙椅的扶手,眸光微微暗了暗。
呵,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父皇,你可会想到,到最后,这把椅子的主人,会是我?
手指黯然收紧,他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将这帮乱臣贼子打入天牢。”
“是。”将士们将这帮夺位失败的朝臣架了起来,推搡着他们,向殿外走去,夜月点住南宫归玉周身大穴,提着他的衣领,把人拖出朝殿。
若非地上残留的鲜血,以及那一具具尸骸,谁也想不到,在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一场宫变。
“镇东王。”南宫无忧缓缓直起背脊,华发飞扬,沉声唤道。
“臣在。”
“清洗宫中残留的叛乱势力,愿缴械投降者,押入大牢,誓死顽抗者,就地格杀。”
“是。”崔浩心尖一颤,望着前方满身煞气的男人,低下了头颅。
“李奎。”
“臣在。”
“你立即带人查抄三皇子党羽的府宅,无论男女老少,通通收监,择日论罪。”
“是。”
“张文。”
“奴才在。”
“贵妃罗璇教儿有过,格其贵妃之位,即日打入冷宫。”
……
一道道命令迅速下达,混乱的宫闱,逐渐恢复秩序,尊南宫无忧之令,三军退出京师,返回城外营地,只留下几位将领,留守宫中,处理善后事宜。
这场宫变,在一夜之间爆发,又在一夜之间平息,这一夜,南商国的天彻底改变,当第二天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皇宫外,贴出榜文,三皇子犯上作乱,被夺去皇子之位,二皇子遵先帝遗命,登基为帝。
上官若愚在后半夜才沉沉睡去,她哪儿会想到,当她再度睁开眼时,这个国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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