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得这么暧昧,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她深深的觉得,自己一时心软,来参加这所谓的宴会,是做得最错误的一次决定。
完全被他当成枪使了。
风瑾墨低垂下眼睑,眼角那抹冷峭之色,兴许是因为见着她的缘故,竟是散了几分,红唇一勾,露出一抹令这天地为之失色的笑,道:“菜可合胃口?”
上官若愚彻底给跪了,尼玛,他们说的是同一个话题吗?
“太子!”一而再再而三被风瑾墨无礼对待的帝王,终是被惹怒,一声怒喝,脱口而出,显然已是怒极,竟顾不得御花园内的诸多朝臣,慈祥的面容,此时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不少太子党纷纷面露担忧,唯恐太子殿下与皇上顶撞,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虽说太子素来得宠,宫中成年皇子,如今又只剩他一人,但皇上正值壮年,难保他日,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风瑾墨笑得玩味儿,笔挺的身躯,慵懒的斜靠着木椅,眉梢飞扬,浑身透着一股能迷死人的放浪不羁。
“孤在呢,父皇无需如此大声,孤耳朵很好,听得见。”邪肆的话语,如一盆凉水,从风王的头顶上迎头浇下。
他黯然捏紧了拳头,硬生生的将这口恶气给忍了下来,“宴会作罢,太子,你随朕来。”
看样子,他是想和风瑾墨单独聊聊。
上官若愚担忧的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那目光,担忧中似乎还参杂着些许钦佩,你说,这都是做皇子的,咋待遇这么不一样呢?想想南宫无忧多年来在宫中的遭遇,在帝王面前受到的冷遇,在反观他,那绝对是天和地的差别。
“孤去去便来。”风瑾墨拂袖起身,深紫色的衣诀,好似翩然起舞的蝴蝶,即将展翅,绚丽得叫人移不开眼。
他悠然尾随在帝王身后,缓缓离开御花园,直到北海国最尊贵的二人同时离去,整个御花园中,仍旧被一股凝重的氛围所笼罩,围观了整个过程的众人,显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太子这一去,会不会激怒皇上?”有朝臣弱弱的喃喃低语着。
“你有见过皇上何时同太子真的生气吗?哪次太子不能化险为夷?”有朝臣对他抱以十二万分的信心,坚信他这次也能够安全脱身。
当然,要说最为担心的,要数那些倾心于他的闺中少女,有人甚至暗暗在心头祈祷,只为求他平安。
帝王离去,两位贵妃也借故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宴会,一场盛宴,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上官若愚不急着走,而是坐在席位上,细心的给儿子拨着虾壳,这满桌子的菜肴,还剩下不少,她可舍不得浪费掉。
一家三口愣是在这充满硝烟味的气氛中,我行我素的卖力享用食物,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让不少大臣看得是目瞪口呆,喂!这种时候,就算不为太子提心吊胆,好歹也稍微关心他一下吧?
“这位姑娘,太子为你顶撞圣上,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你将太子的一片真心置于何地?”正一品文官吏部尚书的女儿张燕实在是看不下去,拍案起身,怒视着上官若愚。
质问声,铿锵有力,似一束惊雷炸响在她的耳畔。
她茫然的抬起头,“这位小姐,你难道不相信皇上对太子的宠爱吗?你难道认为,皇上他是随随便便动怒的普通人吗?你难道认为太子殿下,是那种需要女人为他担心的无用之人?”
几个接连的难道,问得张燕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她咬牙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在太子爷被皇上训斥时,这般满不在乎!太子爷是为了谁,顶撞皇上?是为了你!可你呢?你居然……”
她冷眼扫过上官若愚手里还未丢开的剥皮虾仁,一时间,有些说不下去,只是为风瑾墨感到委屈。
这就是太子爷带回府中,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子吗?
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怎么能得到太子爷的倾心相待?
上官若愚莫名躺枪,喂喂喂,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风瑾墨是拿自己当枪时,借故挑衅帝王,说到底,她只是一把枪,是被他给利用的,怎么变到这人嘴里,就成了自己无情无义了?
还有,她这副为爱人打抱不平的表情真心可以吗?
被风瑾墨的烂桃花缠上,上官若愚各种吐槽无力,将新鲜的虾仁扔到儿子碗里,再用袖中的绢帕,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手指,她这才道:“这位小姐,你若是关心太子,大可前去看看,没人阻止你,在这个时候向太子大献殷勤。”
“你胡说。”张燕面颊爆红,她爱慕太子一事,在京城,是众所皆知的秘密,可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穿,依旧有些害羞。
“是不是胡说,小姐你心里有数,不过呢,小姐刚才还真提醒了我一句,太子殿下对我这么好,他如今遭难,我似乎还真不能袖手旁观,这就去瞧瞧情况。”说罢,她悠然拂袖,上官玲和上官白立马放下手里的食物,跳下椅子,连蹦带跳的跟在她身后,一起离开了御花园。
张燕愣愣的瞅着忽然间改变主意的女子,她是不是做错了?
牙齿用力咬上唇瓣,苍白且颤抖的下唇上,竟被她硬生生咬出丝丝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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