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知,其实,自打大小姐上回气愤离去,夫人嘴上没说,可心里,还是一直记挂着您的。”桂嬷嬷一个劲的讲述着,沙织对她的担忧和思念,希望能够缓解母女二人如今僵持、凝重的关系,“还望大小姐别和夫人斗气,夫人的脾气一直如此,您啊,就稍微顺着她点,母女俩哪有隔夜仇?”
“……”如果有这么简单,那就好咯。
上官若愚摇摇头,她可还记得,沙织当日的警告,她放不下南宫无忧,也不能与他和离,无法顺应她的命令,哎,这压根就是一个死结。
回想起那件事,她不禁有些愁眉不展,这种老公夹在老婆和丈母娘之间的苦逼即视感,是在闹哪样?
兴许是上官雨墨出嫁的缘故,这次回来,她明显感觉到,丞相府里少了几分人气,多了几分冷清,就连院子里打扫的下人,看上去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穿过前院,来到后院,还没靠近沙织的住所,不远处,便有凄凄唉唉的哭声,传入她的耳膜。
这大白天的,听到这么凄凉的哭声,着实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上官若愚搓了搓胳膊,抖掉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低声问道:“这是谁在哭?”
府里是死人了,还是出大事了?光天化日,哭得这么可怜?
桂嬷嬷眸光微冷,“是二夫人,自从二小姐嫁与三皇子后,她便每日如此。”
看着她这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上官若愚深深感到蛋疼,都是为人母的,她大致能猜到雪舞衣在难过什么,但她却对此人同情不起来。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若非上官雨墨一再的算计她,针对她,她也不会设计害她。
她爱慕南宫归玉这么久,自己好心好意替她完成心愿,她还得感激她不是?
转眼间,她便将注意力从哭声上收了回来,抬脚迈进沙织的住所,登上台阶,在那间庄严的宅子外,停下脚步。
瞅着眼前这扇紧锁的房门,她稍微有些不安,该不会推开门,又有一个杯子冲她砸过来吧?
“大小姐,请。”桂嬷嬷可不知道她心里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出声催促道。
上官若愚抱着慷慨赴义的心情,推开房门,她预想中的攻击,并未砸来,这倒是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擦,像她这么善良,这么柔弱的女人,真心不适合应对剑拔弩张的场合有木有?
“你给我跪下。”刚进屋,一声严厉的斥责,从前方传来。
上官若愚一脸‘我就猜到是这样’的表情,郁闷的屈下膝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等待着沙织又一次的怒火。
虽然她与沙织在想法上,颇有不同,但这位夫人,她却是尊敬的,哪怕无法将她视作真正的母亲,但仅凭这份尊敬,这一跪,她跪得心甘情愿,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膝盖。
“你做的好事!竟敢公然陷害三皇子,让他与上官雨墨苟合,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沙织端坐在木椅上,精致冷艳的面容,此刻浮现了滔天的怒火。
她冷冷的瞪着上官若愚,那目光,哪里是看女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她的仇人。
上官若愚满脸茫然,“这话从何说起啊。”
次奥,大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心头莫名的有些心虚,可仔细想想,当时又没几个人在,大夫人理应不知此事才对。
“哼,你还敢装蒜?本夫人若没有真凭实据,会质问你吗?”沙织冷冷的笑了笑,可那笑容,却似修罗般骇人,“上官雨墨心里在盘算什么,怎能逃得过本夫人的眼睛?她找的人,如今就在本夫人手里,她想算计你,却惨遭你的算计,不仅丢了名声,还被三皇子所厌恶,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干的好事?”
她说得十分笃定,完全没有因为上官若愚的否认,而有任何动摇。
闻言,她微微眯起眼,面上也不禁冷了几分:“夫人您的意思是,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她想趁着祭天那日,对我下手算计?”
锐利的眸子,直直盯着正前方的沙织,好似要把她给看穿。
“她的所为,何尝不是为了你好?若是事成,你便能与二皇子成功和离,从他身边逃脱。”沙织心虚的躲闪过她的目光,却理直气壮的反驳,好似上官雨墨的行为,她是支持的,默许的。
上官若愚心里阵阵心寒,妈蛋!有这么做娘的?为了破坏女儿的婚姻,居然可以放任旁人使出这样的手段?她不敢想象,如若那天晚上,她没有察觉到上官雨墨的心思,没有暗中戒备,没有让夜月跟在身边,那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这些,她脸上的寒霜愈发浓烈,“夫人,为了让我与二皇子和离,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嘲弄的话语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她是真的不明白,沙织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因为痛恨二皇子,便能恶毒到,连自己女儿的名誉和清白,也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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