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红莲惊讶的看着回房的女人,按理说,这繁琐的请安一时半会儿不会这么快回来!
“事情办完不回来,难道还等着人家请我吃饭吗?”身体利落的往床榻上一倒,掀开锦被,顺势滚了进去,把自己裹成圆圆的茧子,“别吵我,我要睡美容觉。”
她凌晨才恍恍惚惚的睡着,现在必须得养精蓄锐。
红莲点点头,偷偷看了她两眼,某人脑袋刚碰上玉枕,就进入了梦乡,速度快得不正常!
细微的呼噜声在房间里不断弥漫,屋外阳光正好。
“砰!”下午,紧锁的房门被人从外大力撞开,上官玲惊慌失措的从外头跑进来,顾不得床榻上还在熟睡的女人,直接跳上去,扯开被褥,大力摇晃着上官若愚的肩膀:“娘亲,不好了,不好了!”
晕乎乎的脑袋被晃得各种眩晕,上官若愚双眼冒着金星,迷茫的睁开眼,“搞毛?”
擦,还能不能让她愉快的睡觉了?
一股低气压以她为轴心向外扩散,妈蛋!不知道她有起床气吗?不知道她需要睡到自然醒吗?
充满恶意的目光,让上官玲背脊一僵,堪堪的收回爪子,“娘亲,人家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绝对不是故意打扰娘亲休息的。
头好疼,手指揉着太阳穴,她半坐起来,靠着床头,如墨的青丝蓬松凌乱的滑落至胸前,眼睛半睁半闭,没精打采的问道:“啥事?”
她最好有合适的理由。
“哎哟,娘亲你知道吗?刚才有人来我们家了!”上官玲跨坐在她的腰部,小脸不高兴的纠结成一团。
“谁?”她的询问简单干脆。
“不认识,哎呀,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他说他是来宣旨的,宣旨是什么?”她疑惑的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还是没弄明白这两个字是啥意思,索性不再去想,继续道:“然后白发哥哥和夜月哥哥就跪下啦,那人就拿出一份东西,开始念。”
“然后?”她能直接说重点吗?被无端吵醒的上官若愚倍感头疼,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重点上。
“然后人家就听到他说,今后不给咱们银子了,让咱们自己养活自己。”这话是上官玲自己理解的,但大概意思差不多,“娘亲,咱们要变成穷光蛋了吗?”
嘤嘤嘤,她不想变成穷光蛋啊。
原本耸搭着的双眼蓦地瞪大,睡意瞬间在她的脑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卧槽!啥玩意?”
“额,就是那人说,今后不管咱们的死活,让咱们自给自足?”凭着记忆,她记下了后边这四个字。
“靠。”上官若愚一把掀开被子,动作大得差点把上官玲从床榻上给掀翻下去,还好她及时伸出爪子,抱住锦被,有被子垫在屁.股下边,才避免了摔倒的疼痛感。
“娘亲……”她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上官若愚一个鱼跃翻身跳起,然后,连鞋也没穿,化作一阵风,咻地冲向门口,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原本还想抱怨她家暴的小家伙,这下是真愣了,回过神来,她迅速起身,拍拍屁.股,拔脚追了上去。
上官若愚一路狂奔到前厅,就看见南宫无忧坐在厅中,夜月一脸不愉的站在他身后,她刚进屋,目光就被茶几上,那道明黄的卷轴吸引住。
“上官姑娘。”夜月愕然看着她狼狈不堪的形象,脑子有些懵。
上官姑娘这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后,才赶来的吗?
原本精致美丽的发髻,略显蓬松,几戳乌黑的秀发,从发髻里冒出来,垂落而下,衣袍褶皱,像是刚被蹂躏过似的。
不过,某个正沉浸在巨大打击里的女人,却没听见他的呼唤,果断迈开步伐,走到桌边,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圣旨,手臂一抖,将它打开。
上官玲气喘吁吁的追了进来,然后,挪动到下方坐在椅子上的亲哥身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上官白横了她一眼,哼,一定是她告诉了娘亲这个消息,才会让娘亲以这样不完美的形象赶过来。
不善的视线,令上官玲有些压力山大,她咧开嘴,露出一抹甜美的,充满讨好的笑。
这笑容若是旁人看见,铁定心都得化掉,但对于上官白来说,却没有任何作用。
他不悦的冷哼一声,转开头,拿后脑勺对着她。
南宫无忧微微侧目,望着某个手拿圣旨,这会儿正在浑身微微发抖的女人。
她还好么?
“卧槽,老娘要去找狗皇帝理论!”一声咆哮脱口而出,她猛地将圣旨砸到桌上,抬脚就往外冲,气势暴涨,如一只盛怒的猛兽,张牙舞爪的,好不骇人。
上官玲浑身一抖,下意识抱住上官白的胳膊,嘤嘤嘤,娘亲好可怕。
南宫无忧眸光微变,身影蓦地消失在座位上,化作一抹迅捷的白影,阻挡在她的身前,拦住她出门的道路。
“你先……”
“死开!”双目猩红的女人,压根就顾不上眼前的人是谁,满脑子全是那句自给自足!她气得浑身发抖,挥袖想要从他身旁迈过去。
他缓缓抬脚,再次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如玉的脸庞沉静似海,一双眸子,平静的注视着她,倒影着她盛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