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同千宸说完话了?”沙织端坐在屋子里,悠然放下手中茶盏。
“啊,是啊。”她愣愣点头,说起来,两个阔别十多年没见的人,哪儿来那么多话说?
“你应当多和他接触,沙兴才是你的根。”沙织蹙眉说道,“虽然你自幼生活在南商,但你却是沙兴国皇室正统血脉,莫要忘本。”
“额。”她忽然间怎么会说起这种话?
“桂嬷嬷。”沙织朝着桂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悄然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她们母女。
房门吱嘎一声合上,上官若愚一脑子雾水,猜不透沙织到底意欲何为。
“你嫁给二皇子一事,本夫人本是迫于形势,才会答应。”她口风一转,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这事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眼睛茫然的眨了眨。
“但如今局势已然不同,千宸千里迢迢赶来南商,他势必不会见你嫁给一个怪物!若是有他为你出头,即便是皇上,也要详加考虑这门婚事。”沙织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从一开始,她就坚决反对这门婚事,要不是顾及到帝王,她根本不会松口同意。
但现在,沙千宸的到来,却让她看见了一丝转机,以他今日流露出的,对若愚的护短与重视,若有他出面说服皇上改变旨意,不是不可能。
“夫人,这不太好吧?”卧槽!她还没放弃?
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她无语扶额。
“哪里不好?难道说,几次接触,你已对那二皇子动了心?”沙织目露凶光,大有若是她敢承认,就把她亲手掐死的意味。
背脊上一根根寒毛瞬间竖起来,上官若愚为了自己的小命,慌忙摇头:“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动心?她只是把南宫无忧当作朋友,距离动心,还有很长的距离。
忽略掉心底那丝心虚,她自我催眠着。
“哼,那就好,这事本夫人会详加计划,不用你操心。”只要说服千宸,阻止这门婚事的成功性,颇高。
“额!夫人,其实吧,你看,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许多天,要是因为表哥的介入,而破坏婚事,恐怕会为皇上,为表哥,惹来非议。”尼玛,她可没忘记,在参加选秀前,大夫人曾说过,要自己嫁给南宫归玉这件事。
狗皇帝就算可以改变旨意,但指婚势在必行!她不认为,狗皇帝会放过一个被沙兴国的帝王重视的女人。
嫁给皇室,对南商有利,哪怕她未婚先孕,还有两个宝宝,为了两国邦交,狗皇帝也会这么干。
虽然她没当过官,也没涉入过政界,但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再说,现代的勾心斗角,不比这个朝代少,见得多了,有些事,她自然也就会明白。
“你说得不无道理。”沙织心里的念头又变得摇摆不定,她有把握说服皇上改变指婚人选,但势必会影响到圣上与千宸的名誉。
一国帝王竟出尔反尔,百姓们会怎样看待他们?
“而且啊,皇上是铁了心的要把丞相府与皇室绑在一起,就算我不嫁给二皇子,嫁的对象也会是皇室中人,有表哥这层关系在,谁娶了我,对皇上而言,都是将被猜忌的对象,只有二皇子,他不得皇上宠爱,哪怕完婚,皇上也不会担心,丞相府会介入皇子的斗争里。”上官若愚有条有理的分析道,极力说服沙织,打消这要不得的念头。
比起嫁给其他皇子,她倒是挺乐意嫁给南宫无忧的,至少,对他,她看得顺眼。
完全不用担心,嫁给他以后,自己会失\身。
反正有了小玲和小白,夫君这个位置,是不是有名无实,对她来讲,并不重要。
上官若愚倒是看得开,但沙织却不论如何也不想看到她嫁给南宫无忧的那一幕。
烦躁的拧起眉头,“此事,容本夫人再想想,你退下吧。”
她的一番话,让大夫人陷入了犹豫与挣扎。
上官若愚瘪瘪嘴,乖巧的退下,给她独自思考的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大夫人还没死心这事,还真出乎她的预料。
她与二皇子之间的恩怨,果真深到不可扭转的地步?
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石凳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的上官白,第一个发现她回家,赶紧迎上前来,“娘亲,你回来了。”
“是啊。”她现在心累到不行,笑得有些僵硬。
“你心情不好吗?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上官白敏锐的发现她脸上的疲惫。
“你说谁能欺负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绕过一脸心虚的儿子,她抬脚准备进屋。
管它什么婚事,管它什么爱慕,她现在只想蒙头睡觉!也许等她醒来,会发现,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娘亲,刚才有人来找你,是那个什么尚书派来的人。”上官白追上她的步伐,脆生生说道。
“恩?”眉头顿时紧锁,尼玛,她险些忘记了还有一桩案子在等着她处理有木有?“啊啊啊——”
烦躁的低吼,震耳欲聋,她扯扯头发,这日子没法过了!
上官白缩了缩脑袋,不安的瞅着某个正在抽风的女人,完全不明白,娘亲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回屋睡回笼觉的想法,被迫消失,上官若愚只能郁闷的拖着步伐,往大理寺行去。
为毛她觉得,自从自己来到京城,就没过过一天清静日子呢?难道是因为她和这地方命里犯冲?
说到底,丫的,都是风瑾墨那厮的错!
她将女人的迁怒习惯,完美的发扬到极致。
要不是他长得太妖孽,勾走了小玲的魂,她至于跟来京城么?
而被她在心里扎着小人的主角,在北海皇宫,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谁在思念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