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下手特狠,专门挑脸揍,这时,就算他的爹妈来了,估计也不会认得他是谁。
“嗯哼,”她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的存在。
李奎这才将目光转向她,“原来是丞相府的上官大小姐,大小姐有礼。”
他拱手抱拳,礼数分外周全。
“那什么,这人刚才试图调戏我,好在二皇子经过,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不然,我的清白,或许就要被这人给玷污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上官若愚活生生为众人上演了一次,“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兵部尚书府的独子!可我却不相信,兵部尚书大人,怎么可能有这等欺辱良家少女的儿子?这不是败坏门风吗?”
一旁本想告状的侍卫,因为她这句话,再不敢吭声。
他们若是在这时候表明身份,这兵部尚书府的脸,可就丢干净了!
“大小姐说的是。”李奎面部忍不住抽动几下,他在带队过来前,就大概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如今,上官若愚似真似假的言词,让他各种凌乱。
可谁也不敢揭穿她。
“大人,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在这天子脚下,竟出现此等目无法纪的歹人,今天万幸有二皇子出手,若不然,还不知道他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出事的人是我,可若换做是其他无辜的百姓,会有人替她们申冤,替她们打抱不平吗?”上官若愚直接把事件上升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高度,准备利用道德,迫使李奎严肃处理这件事。
她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不远处围观了许久的百姓,心里产生共鸣。
作为草根,他们渴望着有人能够替他们代言,为他们说话,如今,有一个女子,愿意站出来,设身处地的替他们着想,他们心里怎不感激?
上官若愚在坊间的名声,绝对称不上好。
昔日,她是草包大小姐,空有尊贵的身份,却一事无成,后来,她又是与二皇子纠缠不清的异类,未婚先孕。
这样的女子,可想而知,在百姓们的心目中是怎样不耻的存在!
但是今天,她却用她的实际行动,彻底刷新了所有人对她的印象。
什么流言,什么名声,他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愿意为他们说话!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哪怕隔得很远,但那些炽热的、热情的、感动的、崇拜的目光,上官若愚却能够清楚感受到。
她心里忍不住一阵得意,利用舆论这种事,不光只有别人会,她也会!而且还玩得更好!
李奎听得连连点头,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位大小姐竟有一颗菩萨心肠?
“大小姐所言甚是。”
“恩,此事定要重办!这人,暂且由你们押去大理寺,我记得,在我朝的律法中,调戏良家妇女,奸淫未遂,是要刺目挖舌的重罪!”此话一出,一旁的侍卫们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错,律法的确有写明,任何人奸淫未遂,都将受到严惩。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里是皇城,而他们的主子,是一品重臣府的独子,谁敢按律办他?
李奎整个人如同雷击般,彻底愣在了原地,听她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还想要论罪?
“难道我记错了?”上官若愚装作没看见他们那副瞠目结舌的表情,求证似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没记错。”他漠然启口,“律法中却有这条。”
冷汗刷地一下,从李奎的面颊上滴落下来,他现在该怎么办?把人带走,按律处置?那兵部尚书绝对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可若是不愿,此处这么多的百姓在场,传扬出去,朝堂的威名何在?
纠结半天,他一咬牙,抱拳道:“回大小姐的话,此事应由刑部彻查,若与大小姐所言相符,该由圣上亲自下令,秋后处刑。”
他表示自己只是一个芝麻官,管不了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皇上定夺吧。
“哦,那就按照流程办,我相信,皇上他向来仁义无双,爱民如子,定会做出公证的判决。”偷偷给狗皇帝戴了一顶高帽以后,她才让开身体,任由九门的士兵将公子哥拖走。
至于他带来的那些侍卫,也被以帮凶的罪名一并带走。
“若无别的事,微臣暂且告退。”李奎只恨不得立马扭头就走,他今儿就不该来这儿的。
上官若愚微微颔首:“慢走啊。”
她笑盈盈的挥手送别队伍,然后,美滋滋凑到南宫无忧身旁,和他咬耳朵:“这回,这什么尚书府的独子保证玩完。”
以狗皇帝爱惜名声的作风,为了不给他的威名造成不良的影响,他势必会弃车保帅,放弃这个公子哥,来保全自己的名誉。
这一招,上官若愚是屡试不爽。
她嘴里轻轻呵出的热气,源源不断喷溅在南宫无忧的耳垂上,似一股电流,让他耳朵有些痒痒的。
默默的将身体朝旁边挪开半步,远离开她。
面上的温度,正在上升,如玉般的面庞,粉扑扑的,看上去如一道可口的菜肴,让人食欲大动。
“你这是咋了?”上官若愚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没弄明白,他干嘛突然离自己这么远,还搞出一副拒绝被调戏的别扭模样。
这人,全无始作俑者的自觉,更没反应过来,她方才的举动,有多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