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抱怨被上官白无视掉,一双黑眸紧紧盯着眼前的清冷男子,神情固执且倔强,似乎得不到理由,不肯罢休。
该说不愧是她的儿女吗?这样与众不同的个性,真是像极了她啊。
南宫无忧长长叹息一声,“她值得更好的。”
那样的女子,鲜活、特别、古灵精怪,又有着超乎常人的家世背景,她的未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这个选择,绝非是他。
夜月心头一沉,果然是这样,主子他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狠心的回绝上官姑娘的表白!
因为自认无法给对方带去幸福的生活,因为自认配不上,所以,哪怕被误解,被误会,也不愿拖累她。
上官铃一脸茫然,她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而上官白也是似懂非懂,“娘亲当然是最好的。”
“所以,你们不该来这儿。”薄唇微启,“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他无情的下了逐客令,白色的衣诀微微摇曳,他果断转身,只留下一抹清冷的背影,不再去看这对活泼可爱的宝宝,似乎这样,就能够不去不忍,不去心软。
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的生活不该有阳光,不该有救赎。
这辈子,他早已做好了长留黑暗的准备。
“白发哥哥。”上官铃傻傻的唤了一声,她总觉得,这样子的白发哥哥看上去好可怜,让她的心也开始疼痛起来。
上官白用力抿住嘴唇:“你是因为这样,才拒绝娘亲的吗?”
“是。”无情的一个字,从他的唇线中滑出。
“哼,果然我还是最讨厌你了。”理由已经得到,虽然还是没弄明白,但娘亲肯定能懂,上官白扯住还想继续纠缠对方的妹妹,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他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了,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可恶的男人!
“老哥,人家还没说完话啊。”上官铃拼命挣扎,嘤嘤嘤,她还想和白发哥哥多说几句。
“不许再和他说话。”上官白厉声责备道。
他严厉的表情,让上官铃吓得不敢再出声,唯唯诺诺的闭上嘴巴,在走出大门前,还恋恋不舍的扭过头,可她看见的,是书房里那扇缓缓合上的大门。
“走了。”上官白拽着她,大步离开,肚子里憋了满满的怒火。
听着府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夜月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他扭头看着身后紧闭的大门,心情尤为复杂。
主子这又是何苦?分明对上官姑娘有着不一样的心情,却因为这种滑稽的理由,拒绝她的靠近。
主子,幸福如果不抓稳,一旦溜走,就真的回不来了啊。
这一夜,宫里宫外注定了不平静。
清晨,浓浓的白雾笼罩了整座皇城,冷清的街头逐渐开始有人迹出现,皇宫大院内,上官若愚正趴在桌上,睡得香甜,晶莹的水渍从她微张的唇角滴落在桌上。
“咳咳咳。”昏迷了整整一夜的沙织虚弱的咳嗽几声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视线有短暂的迷茫,待到她看清周遭的一切后,强撑着身体,从床头坐了起来。
“唔。”被细碎的声响惊醒,上官若愚揉着眼睛,朝床榻看去,“夫人,你醒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想表示一下关心,可谁料,她这才刚靠近,一阵掌风立马破空袭来。
“卧槽!”虽然脑子还没完全苏醒,但她敏锐的第六感却拉响了警报,下意识后退。
巴掌擦着鼻尖扇过去,只差一丁点,就唬在她的脸上。
上官若愚一阵后怕,妈蛋!刚才好险,这巴掌要是打实了,铁定疼。
最后一丝混沌,也在这会儿彻底在她的脑海中消失,她机械的眨眨眼睛,看着一巴掌挥空,正满脸怒容瞪着自己的沙织,心里出现了四个字——麻烦大了。
“额!”嘴唇艰难的扯了扯:“夫人,那什么,要不,再来一次?这次我保证不躲。”
好吧,她刚才真的是下意识的反应,如果扇她一巴掌能够让大夫人消气,她是不怎么介意。
这话一出,沙织心里那把火蹭地燃烧到顶点,直冲头顶。
“你还敢顶嘴?”她咬牙切齿的开口:“本夫人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这话太重,重到上官若愚心里升起丝丝不悦,可她认为自己有错在先,于是乎,也没敢顶嘴,眼观鼻鼻观心,特乖巧的站在原地,任由沙织打骂。
昨晚的事,是她考虑不周,大夫人想要怎么撒气,她都接着、受着。
人总得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怒吼一句后,大夫人连喘了好几口粗气,也没缓和过来。
上官若愚急忙伸手替她拍背顺气:“夫人,我知道错了,可当时那种情况,由不得我啊。”
她偷偷将重心转换,潜移默化的给上官雨墨上眼药。
没理由只准她针对自己,而她却一直被动挨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