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们的错!”待到胸前的疼痛有所缓和以后,她才狠狠踩了几脚地上的包子,发泄着心里的火气。
饱满圆润的包子被踩成烂泥,她长长舒了口气后,才慢慢整理好衣裳。
“你刚才什么也没听到,对吧?”他绝对没有看见自己的失态,是不是?带着警告的危险目光,让夜月颇感压力。
这种时候除了点头,他还有别的选择吗?脑袋如小鸡啄米,用力点了两下。
上官若愚顿时满意了,哥俩好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部:“嗯哼,很好,孺子可教也,兄弟,你这么聪明,未来一定是光明的。”
“……呵呵。”夜月艰难的强笑一声,脚下一个错位,躲开了她的触碰,随后,他无奈的瞅了眼地上不可能再次食用的包子,又默默看了看空无一物的蒸具,以及周围干净的厨具,这才幽幽问道:“姑娘,唯一可吃的食物已经被糟蹋成这样,咱们要给主子吃什么?”
“额!”上官若愚楞了,妈蛋!她完全忘了这回事有木有?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忽然,在看见角落里那几个苹果时,变得亮晶晶的:“诺,那儿不是还有么?”
“苹果?”夜月惊呼道,这种东西能给主子吃么?他可饿了一整天了。
“你懂毛?”朝他抛去两颗卫生球:“水果的营养成分很高,比什么包子有营养得多,吃了它,保证你家主子腰不酸腿不痛,能再现当年的雄风!”
“……”她在说什么?夜月无力扶额,雄风什么的,是应该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的词儿么?
面对上官若愚的广告,夜月有些风中凌乱。
“行了,有吃的就不错了。”上官若愚觉得自己大概有受虐的倾向,不然,为毛还要关心某人?让他自生自灭去,不是更好么?
奈何,只要想到他隐忍的神情,想到他形单影只的落寞身影,她就没办法真的对他置之不理。
“靠!都是同情在犯错。”她低咒一声,把一切归咎为自己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少女心,然后,往苹果往胸前一塞,刚想抬脚出门,却在看到胸口明显凸起来的圆物时,口中发出了极其猥琐的笑声。
“姑娘?”夜月已经不太想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总觉得,这人的神经质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嗯哼!”上官若愚特风骚的一甩脑袋,将落在胸口的视线收回,挺起背脊,胸前的两颗苹果跟着她的动作,上下抖动的几下。
“……”脑补着某不太健康画面的夜月立即垂头,赶紧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浮云。
“走了。”大手一挥,她带着夜月离开御膳房,直到走出院子,夜月才用石子隔空解开小太监的睡穴。
“咦?我怎么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的太监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扶墙站起,他怎么总有种胸口疼痛的感觉呢?就像是被谁打了似的。
悄无声息回到御书房外的空地,上官若愚打算向南宫无忧宣扬宣扬自己高尚的品德,让他见识见识啥叫以德报怨,可等他们再次见到那抹人影时,却彻底惊讶了。
“主子?”夜月神情大变,迅速从空中落地,狂奔向那抹终于倒下的人影。
三千白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凌乱的朴散在鹅卵石的小道上,白色的衣诀孤零零随风滑动,他静静的躺着,似一具毫无人气的冰冷尸体。
上官若愚愕然站在原地,就连胸口的苹果掉下来,她也没有发现。
怎么会这样?
懊恼、自责、后悔……种种的负面情绪此刻倾巢而出,在她的胸口起伏、涌现。
夜月跪在地上,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想要触碰昏迷不醒的男人,却又害怕着,惶恐着。
“快!弄出动静,引人过来!”正在他六神无主之际,上官若愚异常冷静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
夜月神情怔忡的抬头,“什么?”
卧槽!这种时候能慌吗?
上官若愚深吸口气,严肃的看着他:“把御林军引过来,这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地上容颜惨白的男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他们不能私自把南宫无忧带走,更不能在这会儿自乱阵脚!若是被人发现他们夜闯皇宫,又或是被人察觉到,他们带走了南宫无忧,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越是情况紧急,上官若愚越是冷静,那双素来猥琐、不正经的眼睛,此刻却如这天上悬月,透着一股清冷的光辉。
也许是被她的镇定感染,夜月秒懂了她的意思,咬着牙,强迫自己撇开脑袋,飞身冲向御林军正在巡逻的地方。
很快,安静的皇宫内便有吵杂的人声响起。
“有刺客!”
“快,保护皇上!”
凌乱、焦急的脚步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聚集而来,上官若愚警觉的躲到暗中,借着高大的山石遮掩住自己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