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二皇子果然是好人。”有银子到手,上官若愚立马发出一张好人卡,迅速将钱囊打开,数着里面的银两,可数了半天,也就只有五十两白银,睫毛轻轻扑闪着,她抬起头,用着期盼的眼神注视夜月,仿佛在无声的等待着什么。
夜月尴尬的将头转开,避开她太过热情的目光,“这已是全部。”
“……”就这么点?上官若愚的热情迅速被凉水浇灭,悻悻的瘪了瘪嘴,把银子收好,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主子目前手中无钱,这已是主子能够拿出的极限。”他不愿意让上官若愚误会,出言解释。
旁人总以为皇室中人家产万贯,可谁又知道,打小主子过的是怎样贫苦的日子?成年后,未能入朝为官,只靠着每个月十几两银子的俸禄,过日子,还要忍受宫中的克扣,这些钱,是主子存了好几年才省下来的,如今,却全部拿出来送给她。
夜月心里有些难受,连带着面色也愈发黯淡。
上官若愚忽然间觉得这钱很是烫手,她犹豫了半天,在拿和不拿中做斗争。
“希望这些银子能够帮助姑娘度过难关,若是姑娘没有地方可住,主子说了,二皇子府会永远为姑娘敞开大门。”夜月没在这个问题上和她多做闲谈,转述着南宫无忧的话。
“这是他亲口说的?”怎么想,那位清冷优雅的二皇子都不像是说的出这么煽情的话的人啊,狐疑的目光不停的在夜月的身上转来转去。
他讪讪的动了动嘴角。
ok!真相上官若愚已经明了了。
“这钱呢,我是不会要的。”强忍着心里的肉痛,上官若愚慢吞吞把钱囊重新交出来,逼迫自己不去看它,“你们主子的窘境,咱们心知肚明,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用别人的血汗钱,来提高自己生活水平的事?拿走拿走。”
她闭上眼,身体略显紧绷的靠在椅子上,打算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夜月面上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伟大,心里的钦佩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这样的姑娘,不枉费主子为她着想!
“姑娘,这是主子的一番心意,请你不要推辞。”夜月固执的不肯把银子收下,“虽然主子囊中羞涩,但欠下的恩情,主子是不会不还的。”
“擦,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我不缺钱!速度拿走。”尼玛,不知道她忍得有多痛苦吗?不知道一堆钱放在一个财迷的眼前,却逼着自己不愿意拿走的心情,有多憋屈吗?
上官若愚的口气十分不善,光是控制这手不去触摸银子,就耗尽了她的力气。
上官白用惋惜的眼神偷偷注视着桌上的钱囊,娘亲真的好伟大!
夜月出于无奈,只能将银子收回,但在他的心里,上官若愚的形象早已是高大且伟岸的。
“属下会如实将事情告诉主子。”
“恩恩恩,快走吧快走吧。”别打扰她吃饭,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来缅怀五十两银子长着翅膀飞走的悲催感。
夜月在礼貌的向他们告辞后,才离开客栈,前脚刚走,后脚,上官若愚就哀嚎一声,整个人趴在了桌上,牙齿用力咬住手臂,“嘤嘤嘤。”好痛苦!真心好痛苦!
“娘亲,你真棒。”上官白误以为她是在感慨南宫无忧落魄的处境,默默的替她点赞。
上官若愚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现在的心情用一句歌词可以形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的悲伤成海。
或许是和银子擦肩而过,上官若愚这一天的心情似乎都处于低迷黯淡之中,把自己反锁在客房里,默默的后悔着,一时心软造成的苦逼后果。
她就知道,圣母是做不得的!
曾经有一包银子放在她的面前,可她却没有珍惜,直到现在,她才来后悔莫及。
身陷悲伤中的女人完全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逐渐向她逼近。
深夜,丞相府,红莲战战兢兢的跪在大夫人的脚边,娇小的身躯因为恐惧与害怕正在瑟瑟发抖。
“你果真看到大小姐被人赶出驿站?”精美的妆容难掩沙织脸上的冷冽与阴鸷,她的女儿竟会在大庭广众被人赶出门!这是何等的丢人现眼?更何况,驿站,那地方住着的是什么人?
联想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于某个女人与北海太子不得不说的故事,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呵,好啊,真真是好啊,她的好女儿,竟在短短数年间,有了这样大的本事,不仅与北海太子纠缠不清,还当众替二皇子翻案!
原来,她就是这连日来名声大噪的仵作,百姓们口中,与两个男人关系暧昧的女人!
冰冷的暗光从沙织的眼眸中滑过,她幽幽放下手里的白玉茶盏,沉声道:“立刻把大小姐找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阻止她再在外边兴风作浪!”
“是!”红莲浑身冰寒,顶着来自上方的沉重压迫感,唯唯诺诺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