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完以后,转头看向夏雨琳,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端详她的脸:“十一小姐天生绝色,聪明过人,奇思妙想,如此与众不同,我如何会不喜欢十一小姐?十一小姐失踪两月,我日思夜想,极为挂念,如今安然归来,我开心得不得了,怎么会舍得放弃?”
“至于十一小姐失贞的事情,”他又露出让夏雨琳很讨厌的微笑,“虽然我心与十一小姐同样的痛,然而,这也不能掩盖十一小姐的魅力,也不能消除我对十一小姐的仰慕。所以,我是真心想娶十一小姐,即使十一小姐今后只能为妾,我也会真心以待,绝无报复之意。”
别的女人真的要感动了,但夏雨琳几乎要真的疯了。
她想了好久,才迸出一句:“我跟荣怡公主,你更爱谁?”
喵的,看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为难死他!
侯爷道:“我对公主是又爱又敬,对你是又爱又疼,俱是真心。”
夏雨琳无话可说了,这一瞬间,她真想给他跪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你了!
但是,她再怎么想,也只能是想了,对这种男人,她真的没办法了,现在再多说一个字,都只是给观众们提供更多的谈资罢了。
夏木蓝听了侯爷的话,不管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这会儿也蔫了,就像一盆烧得正旺的碳火被泼了一盆冰水,只剩下烟了。
她垂头丧气,双手下垂,无力地往外头走去:“随你们的便吧。”
她彻底败了,败给夏落葵,也败给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再怎么闹,也只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算了,她不管了,反正夏落葵也沦落得跟她一样,是个残花败柳了,她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自己过得痛快些。
夏雨琳也没有力气了,蔫头蔫脑地让猴爷带她走,反正都是回夏家的,就让他送她回去吧,这样,她回去时也有点面子。
另外,猴爷缠住她不放,虽然令她倍感挫败,但换个角度想,他越是这样,越是可以让“香血海”知道她的后台还是挺大的,如此,“香血海”想干掉她,多多少少就会有些忌惮。
“温柔乡”的外头停了两辆马车,一辆非常华丽,估计是猴爷的,一辆普通华丽,估计是夏木蓝的。
夏雨琳这会儿又“呜呜呜”地哭起来:“肉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会不会也着了毒手,被卖掉了?侯爷,五姐,你们去帮我找肉肉好不好?他那么小,长得又那么可爱,我担心他会出事。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侯爷看起来镇静,其实心里也乱得很,被她这么一哭,有些心烦地道:“我已经让温柔乡找人的,相信晚一些总会找到的。”
夏雨琳泪眼汪汪地问他:“万一找不到呢?万一找到时他已经、已经出了事……那可怎么办才好?”
侯爷道:“我已经放出风声了,谁敢动他我饶不了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种烟花之地,不可久留,你赶紧上车。”
夏雨琳道:“你放开我的手,我要擦眼泪……”
侯爷放开她的手,她一边双手抹泪,一边往夏木蓝的马车跑去,钻进马车里,继续哭。
此时,天色暗了,“温柔乡”因为这场骚动,没敢挂灯笼,也没有哪位女明星敢花枝招展地跑到门口招揽客人,但门口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客人和闻声而来的观众,侯爷也还是要脸的,这会儿真不想再呆片刻了。
所以,侯爷也上了自己那辆华丽的马车,跟在夏木蓝的马车后面,一齐往落云镇的方向行去。
马车里,夏木蓝翘着二郎腿,不说话,只是啃瓜子,把吐出来的瓜子壳儿吐到在一边哭的夏雨琳身上。
夏雨琳的哭,已经变成了干嚎,有一下没一下地嚎两声,不时发出两声“肉肉”,以证明自己处于悲伤和担忧之中。
她必须得这样啊,要不然回到夏家之后,她被当成展览品,并被问这问那时,她要怎么躲过那一劫?
她要一路哭,一路喊“肉肉”,回到夏家时就可以装累装晕装崩溃,没有办法回答别人的问题,或者回答得语无伦次,让别人失去耐心到不再问了,再过后,她还可以以“等待肉肉回来”为理由装沉默装昏迷,以此逃避别人的追问、审查和骚扰。
说干就干,她不是空想家。
回到夏家时,天已经黑了,夏家大门挂了好多灯,映得颇亮,老太太率领一众女眷和心腹,亲自来门口“迎接”夏雨琳回家。
如同夏雨琳预料,大部分人都在幸灾乐祸,打着“关心”的名义追问她的悲惨遭遇,眼里有无法掩饰的幸灾乐祸,她便也照着自己的剧本演,边哭边哑着声音,语无伦次、乱七八糟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什么被土匪绑架,不见天日,土匪想非礼她,她宁死不丛,最后被卖给别人,她带着肉肉逃出来,就在饭馆吃了一顿饭就晕过去了,然后就在青楼的床上醒过来了……基本就是这样的主线,但分支剧情、各种细节,比如被关在哪里、绑架她的长什么样、她被卖给谁、在哪里吃的饭等等,她要么不知,要么说得自相矛盾,愣是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