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睁着朦胧的睡眼:“肉肉刚才爬山累了,想睡觉觉……”
沐瑛笑道:“好好,瑛叔叔带你去睡觉觉。”
夏雨琳苦笑着摇头,将目光放到画像上:“小孩子不懂得欣赏艺术,咱们继续欣赏!啊——”
她突然惊叫起来,指着画像的右下角:“这里被撕出一道裂口耶!听说这幅画很珍贵,撕坏一点点会不会掉价?”
“快让我看看!”爱画如命的舍微公子立刻急了,拿过画像,定睛一看,脸上现出心疼之色,“怎么会这样呢?我上次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出现了一道裂缝?虽然这道裂缝很小,不会影响此画的价值,但是,还是很可惜啊,这么完美的作品……”
夏雨琳看他的心疼不像是装的,当下也捶胸顿足,气忿忿地道:“你把这幅画装在木筒子里,保管得这么好,怎么还会被人撕裂呢?是不是你不在家的时候,有人偷偷潜进你的屋子,拿这幅画出来欣赏,结果不小心弄坏了?”
她一定要弄清画轴轴心里的东西去哪里了!但又不能明问,便制造可以“名正言顺”去问的方法,就像现在一样。
“应该不会吧?”舍微公子抚摸画上的小裂缝,蹙眉,“寺庙里的师父从来不靠近我的屋子,我的屋子一直都由琅儿打扫和收拾,琅儿会帮我装裱和保管画作,但他应该不会这么不小心,弄出这样的伤口来……”
“洛琅?”夏雨琳耳朵动了一动,“我上次在春池边上的竹林木屋里见到了他,他说那间木屋是你的,可我大伯在日记里说那间木屋是他的,还留了木屋的钥匙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舍微公子惊讶:“林兄已经去过那间木屋了吗?不瞒你说,那间屋子是一位故人送给我的遗物,这位故人与墨清公子是故交,也拥有一套木屋的钥匙,因为担心木屋无人打理,便将木屋交给我,要我在有生之年务必精心维护,绝不可令木屋及木屋里的东西受到半点损害。”
夏雨琳心里一动,试探地道:“你这位故人,不会刚好是……南婉婉吧?”
舍微公子眼里泛过几分惆怅:“我这位故人一生坎坷,不愿为世人所记,请恕我不能告诉林兄。不过,那间木屋确实是墨清公子的财产无遗,里面的东西,除了这幅画,都没有动过。相较于我,林兄更有继承的权力。我在此就将那间木屋正式还给你……”
“不要不要!”夏雨琳摆手,“我可没有时间打理那间木屋!而且那间木屋若是落入夏家之手,夏家一定会将屋子连同屋里的作品全都卖了赚钱,我大伯若是看到这样的结局,一定气得活过来,变成僵尸为害人间!所以那间木屋还是你的,我只要能够自由去木屋度假,将除了南婉婉之外的几幅画拿走做纪念就可以了!”
舍微公子也不推拒,对她行了一礼:“我确实很喜欢那间木屋,林兄愿意让我保管那间屋子,我感激不尽。至于屋子的归属权,当然还是林兄的。”
“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那间屋子的,你管一辈子都行。”夏雨琳客气了一下,话题转回来,“至于我大伯的画,除了你和洛琅之外,真没有别人接触过吗?”
舍微公子又认真想了一想:“应该没有罢。我从小就仰慕墨清公子,看到这幅画像后十分珍惜,长居京城后就将这幅画带过来,平时保管得极好,从不拿给别人看,世人根本不知这幅画像的存在。而且这幅画并没有落款,世人就算见到了,也不知道画像和画者是何人,自然也就不知此画的价值,绝无觊觎之理。”
他顿了一顿:“不瞒林兄,琅儿跟随我多年,比我还珍惜我的作品,绝对不会让外人轻易碰触,更何况是我这般珍惜的画像?如果别人要偷抢我的作品,也该是别的作品才对,至于这幅作品,我实在想不出来谁会感兴趣。”
夏雨琳:“……”
她在心里嘀咕,照他的说法,嫌疑人不就只有他和洛琅了?
想了一想,她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入住那间竹林木屋的?你入住之前,是不是也有其他人住过?”
舍微公子道:“我是五岁那年入住的。我记得那时的木屋堆满了灰尘,有些地方已经残破,四周的竹子更是长得十分茂盛,连几条小径都被掩盖住了,若不是有那位故人带领,我根本不知道竹林深处还有一间木屋。所以,我敢说,在此之前的几年间,绝对没有人动过那间木屋。”
说到这里,他补充一句:“当然,这幅画那时也是好好的,绝对没有任何损坏。”
夏雨琳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你现在几岁了?”
这个问题,连紫鞘都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基本上,她也如同正常的女人一样,对舍微公子这样的男人除了赞叹,还是赞叹,即使知道他也许是个恶魔,还是会惊艳不已。
舍微公子并没有刻意隐瞒:“二十有四。”
“喔,好年轻好年轻,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你一定会青春永驻的。”夏雨琳瞄着他,觉得他的皮肤好得几乎能跟肉肉一拼了。
舍微公子笑笑:“生老病死乃是人正常理,这副皮囊会变得如何,我并不在意。”
夏雨琳笑着:“你的心态真是好,我佩服。”
说到这里,她叹气:“我还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就拜访我大伯生前的好友呢,既然你认识的唯一一个已经去世,我以后就不再打听了,反正我听说他生前也没几个朋友的。至于这幅画,既然价值没有折损,我就不计较这道小小的裂缝了。”
说着,她瞅着那幅画:“你可以将这幅画让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