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肉肉忽然从她身后冲出来,跑到男人面前,仰头看他:“是你欺负肉肉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欺负肉肉?”
男人盯着他的脸,微微一笑:“因为,你是个宝贝啊。”
肉肉很喜欢听这样的话,不由开心地笑了一笑,嘴角上弯,外加两眼弯弯:“肉肉很可爱的对不对?十一也总说肉肉是个宝贝。”
夏雨琳觉得,有些话再残忍也是必须要说的:“肉肉,离那个人远一点,他想杀了你呢。”
肉肉跳起来,后退两步,指着他道:“你果然是坏蛋!故意说好听的话骗我!”
夏雨琳觉得不能再这样绕圈子,直视男人:“你们香家,到底想从肉肉身上得到什么?”
她能观察得到,她提到“香家”时,男人的眼神又微微变了一变。
男人这回也是半个字不说。
夏雨琳咄咄逼人:“都说香家神秘,但我今天却见到了香家的其中一人,还能画下他的画像,真是荣幸之至!我想,一定有很多人对香家感兴趣吧?一定有很多人想要这张画像吧?”
男人看着她:“你已经为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你想象不出你将会招惹多么可怕的存在。”
而后,他猛然扯了扯身上的渔网,渔网一动,地上的蜡烛也被扯动了,翻倒在地,点燃了火油。
夏雨琳并不想真的烧死人,所以这火油被稀释得很淡,但再淡也还是油,这一燃,便迅速烧上了男人的身体,男人简直成了火人。
“啊——”,肉肉吓得尖叫起来。
夏雨琳也惊呆了,但她还是反应很快地抱起肉肉冲出去,大声叫道:“起火了——救火啊——”
如果抢救及时的话,男人应该还能救,毕竟那些火油已经稀释得很淡了。
伙计们冲上来,全力展开救火。
火很快扑灭了,没酿成什么财产损失,但男人还是死了,不是被烧死的,而是拿刀子刺穿了自己的咽喉,同时,她留在房间里的男人画像也被撕毁了。
于是她明白,男人之所以要死,是因为要保守与“香家”有关的所有秘密,如果她没有提到“香家”,假装不知道男人是“香家”的人,也许男人就不会去死。
其实,她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香家”的人,她只是故意在试探他而已,哪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蒙住肉肉的眼睛,看了男人的尸体一眼,走到外头,等待官府的盘问。
这样的男人不会在身上带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来历的东西,她连搜他的身都不必。
因为男人的死因是自尽,又是擅自闯入的陌生人,还有那两名被迷晕伙计的证词,夏雨琳编了一些谎言后,官差便让她走了。
“爹爹,我们去哪里玩?”肉肉是小孩子心性,又刚刚能跑能跳,很快就恢复了贪玩的本性。
她想了想:“让爹爹想想。”
她绝对不可以轻视那个男人的话,他这么说,就代表肉肉真的被“香家”盯上了,而她已经成为“香家”要除掉的目标,这样的状况下,她真的可以带肉肉远走高飞吗?
凭她一己之力,怎么可能独自对抗“香家”?
“咚”,这时,一样东西打到她头上。
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团纸条,捡起,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外头危险,只有恩远侯才能保你们一条性命,速回!
不看还好,看了真是气得她头顶生烟:喵的,让她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去寻求猴爷的庇护?开什么玩笑!
她好不容易跟夏绚达成交易,让夏绚制造她和肉肉身亡的假象,已经在远走高飞的路上了,还要走回头路,吃回头草?
绝不!死都不要!
但是,十几分钟后,她冷静下来,不得不承认,这纸条上的话有道理!
一边是自由,一边是肉肉的安全,到底该如何选择,其实一目了然。
滚回夏家,乖乖嫁给猴爷,并想办法得到猴爷的宠爱,这样,猴爷才会想办法保护她和肉肉,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但是,这样的结果不是比“越狱”之前还糟糕吗?
她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却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尤其是让她去巴结、讨好她丢之、踩之唯恐不及的猴爷,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难道女人不管如何努力,都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吗?那可是她最最瞧不起的一条理论啊!
可是,这个江湖显然拒绝给她足够的时间打怪升级开外挂,她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