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月嘶声力竭的对着面前近乎发疯发魔的女人大喊,字字句句,都说的极为迫切真心。那真情流露的眼神,还有因为躲避周颜的攻击而摇摇闪闪的身影,虽然看上去很狼狈,可此刻的他却是极为高大。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可以不要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不要自己的荣华与富贵,甚至背负着背叛、谋逆、祖宗的遗训成为花家不忠不孝的宵小之徒,他为的也只不过是和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他说他不怕流言蜚语的重伤,不怕成为花家历代忠烈之中最为人不齿的逆贼,只怕她忘了他、只怕他来不及。
这种胆识,这种不悔,还有这种近乎病态的坚持和执拗,成了这个家伙身上最耀人的光点。
可是这些话停在周颜的耳朵里,却让她误以为成为他的花言巧语的欺骗,手里的刀依然狠厉的砍下,眼里的愤恨依然怒火涛涛。如果说花容月是个偏执的家伙,那么周颜她有何曾不是?
花容月看着越陷越深的周颜,知道她在这样下去恐怕会因为控制不住内心的仇恨而伤了自己,他伤了没关系,可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想也没想,突然放开伤口,任由胸口的鲜血不断地溢出,硬朗高大的身躯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一把抓住周颜的手腕,借着她的力气狠狠地一使劲硬是用自己身为男人的身高将她按在船板上,看她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带着痛恨背叛和欺骗的恨意,当真是心急的不了的,千言万语,在这时候都他妈变成了一个屁!
咬了咬嘴唇,花容月果敢的抬起头,胸口粗喘,色厉内荏的冲着她低吼:“你恨我欺骗了你!恨我拿谎言应付你!你以为我他妈自己就高兴呐,我比你们谁都痛恨我自己,我是个男人,生的再漂亮也是个男人,老子的女人不知道被哪个混蛋害的如此凄惨,在老子面前哭着跟被玩了没给钱一样。你当老子开心?当老子无动于衷?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谁害你哭我就不会让谁好过!”花容月因为压抑的太辛苦,眼睛周围的血管都快爆出来。足见其愤怒和不甘,还有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藏也藏不住的心疼。
花容月的声音,就像一剂重锤狠狠地砸在周颜的心里,本来已经发白的脑袋一下跟涌进无数奔流的河水一样,刺激着她已经发麻发木的神经。周颜看着花容月近在咫尺同样发狠痛恨的一张脸,这时候她恍然看见他眼瞳深处的伤痕和委屈不全,脑海里的一个信息,在她无论如何怎样的抗拒下,还是钻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就像是瞬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原来这三年来,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在受苦。双腿一软,手里紧攥的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