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看着上不得台面,可是还别说,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沈玉阑听齐宇舟说了这话之后,便是眼前一亮,看向齐宇舟:“你想没想过,这个时候,让常家再将那事情提议一遍——”
齐宇舟闻言也是眼前一亮,面上多了几分笑意:“对,这个时候怕是最容易成的时候了。而且,岳父给圣人的信里,隐晦的提起了咱们送过去的人,说是作用很大。就是药材烈酒这些消耗也大。”
“东西都不愁——咱们可以派更多的队伍运送。关键还是人。光有东西没有人,东西也没啥大作用。”沈玉阑抿唇笑:“让父亲再写个详细的折子呈上去。好好说一说,咱们这个女子医护队伍的好处。”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只是信件在路上一来一回就足足耗费了一个多月的功夫。
这一个多月过去了,可是朝廷关于到底继续不继续打下去的问题,都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呢。
沈玉阑觉得这些大臣们挺有意思的——这么无休无止的讨论下去,等真统一了意见,那还不得黄花菜都凉了?打仗讲究的是个一鼓作气和占据优势。本来之前打胜仗的优势,经过这么一个多月的耗费,早就没了。
怪不得,武官们一个个都将这些无所事事只会之乎者也耍嘴皮子的文官们厌恶得紧。
平时管理国家或许文官更有用,可是打仗的时候,这些人,就成了拖后腿的了。
同时送回来的,还有一封沈峻之送给沈玉阑的私信。
沈玉阑一面鄙视文官们的啰嗦,一面打开了信。结果看了一半就沉了脸。
沈玉珊竟然写信去告状了。沈峻之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是让沈玉阑多看顾沈玉珊些,别因为素日不和,坏了姐妹情分。话里话外又提起,郭氏已经去了,也没必要再像是以前那样跟仇人似的。毕竟都是一家人。最后,又隐晦的说,沈玉珊过得不怎么好,让沈玉阑多帮帮。就是金荷也提了一嘴——大意也就是让她别计较和顾家的婚事之类的。
沈玉阑又不是傻子,一想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沈峻之巴巴的说这些。怕是不仅沈峻之觉得沈玉阑欺负了沈玉珊,就是金荷也是有怨恨的。
她承认,她对金荷是有怨恨的。对沈玉珊也是有的。可是她却并没有起什么报复为难的意思——尤其是金荷。她虽然和金荷断交,可是到底还是顾念姐妹情分,不打算追究什么。而沈玉珊那儿——她至少现在是不打算动的。最多也就是让沈玉珊心里不痛快罢了。因为她不想让沈峻之人在外头还担心这些事情——毕竟,沈峻之在外头打仗,那是不能分心的,不然因为这个影响了什么,那就是罪过了。可是没想到,她不动作,倒是沈玉珊还抢在前头了。而且,沈峻之还信了。她不由得捏着信苦笑——看来以前她的表现是太跋扈了,不然怎么和i让沈峻之觉得她像是做那样事情的人?
说句实话,她这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许是因为郭氏死得憋屈的缘故,她如今心境倒是平和了许多,也能体会几分沈峻之的为难了。还是那句话,两个都是自己的女儿,换做是哪个父亲,也总会觉得为难的。
在这个关头,她觉得不该让沈峻之为难什么,便是干脆提笔回了一封信,直接说了一句话:郭氏已去,旧账已清。至于顾家的婚事,她并不在乎。如今她和齐宇舟,也过得极好。
想必看了这封信,沈峻之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担忧了。
只是她心气不平,到底不肯再多说些什么。就这么几句话就直接送过去了了。当然,她这话也是真的。她和郭氏的旧账,是清算完毕了。剩下的是和郭家的,和沈玉珊的——和沈玉珊的,大可留到最后。等到沈峻之回来。
如果不是沈峻之来信,或许沈玉阑还不会这么恼怒。而她这么一恼怒的结果,就是对郭家的事情上了一点心。
这不,直接就叫来了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大掌柜——“郭家的事情,打听得如何了?”
“也差不多了。罪行累累,这些年,可是有不少的银子被贪墨了。光是那些年的军饷,就不少。还有一些孝敬什么的,甚至还参与过买卖官职的事情。”大掌柜小心翼翼的答道,心里虽然疑惑为何沈玉阑对郭家这么有兴趣,可是嘴上是半句话没问。他只要做好事情就行了,知道得多了,不好。
沈玉阑点点头,冷冷一笑:“那就直接悄悄的将这个送去京兆尹那儿吧。也别让知道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只将这个事情闹大就成了。”贪墨军饷,可是不小的罪过。足够郭家喝一壶了。以前郭氏父亲还在,或许圣人还看几分情面,可是现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