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后常敏看向郁郡王妃:“怕是要请太医施针,只是这样的话,怕是要进产房来,郡王妃您看……”
“不行。”郁郡王妃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
男女授受不亲,这是根深蒂固的思想,也不怪郁郡王妃会如此坚决的回绝了这个提议。
常敏面露为难,半晌之后才又出声劝道:“郡王妃再考虑考虑,用针的话,把握会更多些。再拖下去……”
“不管什么情形,难道还能比自己的性命重要?”沈玉阑再也忍不住开口:“再说了,这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谁若是说什么,必是居心不良的。况且,当着这么多丫头婆子,郡王妃又何必顾虑?就算郡王爷知道了,也必然不会怪罪的。”
若不是郁郡王妃的安危关系到常家人,她才不会出声说这么一句话。
常敏见郁郡王妃面色难看,便是忙出声呵斥:“玉阑!”
沈玉阑抿唇低头下去。
不过没等郁郡王妃说什么,外头就突然传来清朗的声音:“对,沈小姐说得没错,就请太医施针吧。”顿了顿又道:“保大人。孩子能保就保,若是保不住,也不必强求。一切以王妃身子为重。”
郁郡王这番话,在这样的一个社会环境下,自然也是显得十分难得。所以不管是哪个女人,听了这番话,估计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在看见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从外头进来,当下郁郡王妃便是泪眼朦胧了,虚弱的唤道:“郡爷……”
不仅是郡王妃听了感动,就是常敏和秦玉娘也都是呆住,似被震撼了。
郁郡王清俊的面上神态坚定,而语气更是温柔:“听我的。你别在意。”
这样一个好看的男人,用这样的神态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几个女人都更加的感动起来。
沈玉阑推了常敏一把:“师傅,我去请人?”她虽然也觉得挺感动的,可是也不觉得多震撼——所以倒是唯一一个能保持清醒头脑的人了。
“嗯,请常俞进来。”常敏回过神来,忙言道。
这下沈玉阑终于愣住了。几乎是有些不敢确定的重复了一句:“什么?常俞?”她觉得,怎么也该是常三爷才对。常俞虽然不差,可是到底年轻了一些。
常敏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常俞的针法比他父亲更好些。”
听了这话之后,沈玉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常俞跟着过来了。原本只当是跟着过来长见识的,谁知原来是真能派上用场的。
虽然很不厚道,可是沈玉阑却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心里愉快的情绪。她是真真切切的觉得自豪又骄傲的。常俞这样厉害,真的让她实在没有办法不高兴。
不过愣神也不过是一瞬间。很快沈玉阑就回过神来,不过却还是没赶上秦玉娘的速度:“我去叫。”话音没落,秦玉娘已经是到了门口了。
见状,沈玉阑干脆也不去抢了,依旧继续帮着郁郡王妃按摩。
常敏恢复了平日的摸样,随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条不紊的吩咐丫头婆子准备要生产用的东西。
一时常俞进来了,先是向着郁郡王行礼,这才拿出自己的金针——这套针,还是沈玉阑千方百计从外头淘换回来的,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常俞的。
沈玉阑和常敏重新让郁郡王妃躺了下来。
常俞就开始施针——常俞施针的时候,神态十分专注,只盯着自己的金针,根本就没多看一眼郁郡王妃:仿佛他只当是在给一个练习用的人偶施针一般。
郁郡王在旁边一直紧紧的盯着,见常俞这幅神态,顿时便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很显然,如果刚才常俞敢多看一眼,那么郁郡王肯定就不只是站着了。
常俞的手法的确很纯熟,很快郁郡王妃的阵痛就更加的明显起来。
沈玉阑和常敏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不过,郁郡王妃却显然有些受不住,越疼就越是忍不住叫唤,最后几乎都是挣扎起来。沈玉阑死死的按住郁郡王妃,常敏也是如此,就是秦玉娘也是如此。
等到常俞的一套针施完,郁郡王妃已经在沈玉阑的胳膊上抓出了几条血痕。
沈玉阑疼得呲牙咧嘴的,却也不敢松手。真要松了手,让郁郡王妃针扎起来,常俞一针下去扎错了位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郁郡王妃此时也完全是一副狰狞的样子了。若是不是还有理智,只怕破口大骂都是有可能的。当然,还可能是因为郁郡王还在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