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遥:“表哥,那一窝奇怪的小兔子都睁眼睛了,真的有两只是黑眼睛的大白兔!还有两只老鼠兔变成了白色红眼睛的短耳朵……他们到底是兔子还是老鼠?”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段水遥上街都提着那些小兔子的木笼子,叫街坊的小朋友具是羡慕不已。
大家都说,段水遥有个十分酷炫的表哥!
十年后,小胖子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公子,差别太大,判若两人,不怪段水遥第一眼没认出来。
“我回家便被我爹打了一顿,再不许我出门乱跑,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可惜等不过你,还是我来找你吧。”晏珏的笑与小时候一样,有两个梨涡。段水遥笑的时候也有,一模一样。
段水遥低头,看看自己这身清道娘子的打扮,“表哥,我恐怕还得再过一段日子才能去你家看外公外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可当年你走的时候,我都忘了问你家到底在哪儿,要是真能去找你,我也不认识啊。”
晏珏揉了揉段水遥的脑袋,摸头杀!
“表哥当时也是年纪小,心想我家就是我家了,你肯定认得的啊。”
心里多了一声叹息。
恰在这档口,冷大公子提着菜篮子买菜经过,一眼就看到有个男人把手放在段水遥的脑袋上,还春风满面的样子。顿时,脑袋里duang~duang~duang~了三声,暗骂:这尼玛哪儿冒出来的臭不要脸,敢当街对小黑妞耍流氓!(良心读者:喂,你敢说你没耍过?)
眨眼杀了过去,放开那妞,让我来!
“水遥,出了什么事儿?”冷大公子内心澎湃,有头长颈鹿在那儿顶天立地的奔腾,可他面上高冷惯了,没露出一丝吃醋的酸样。他默默拽了段水遥的胳膊,将自己的人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叫晏珏的贼手摸不着。有些狂冷霸拽酷的味道,还保持在帅不过三秒的前三秒。
“啊,冷公子,没事,我在街上遇见我表哥了。”
冷大公子惊了一呆,她除了一个世上最可怕的青梅竹马,怎么还多出来一个戏本子最喜欢写一块儿去的表哥?!他的帅还剩两秒。
“原来是表哥,表哥你好。”冷大公子冲晏珏打招呼,面无表情。他脸盲到死,见段水遥的表哥跟隔壁最爱睡别人老婆的张木匠没什么两样。可晏珏看他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已然隐隐不爽。
晏珏是只笑面虎,皮笑肉不笑:“遥啊遥,这位是……?”
段水遥刚想说,这位是冷记面馆的老板。
冷屠袖抢答:“在下冷屠袖,是水遥的未婚夫。我们小时候定了娃娃亲。”冷大公子的帅还剩下一秒。
“倒没听遥啊遥提起过。”
“在下也没听水遥提起过表哥。”
气氛有些不对劲。
官府大堂里,孙广志惊堂木“啪——”了好大一声,“退堂!”竟已审好了那些案子。围观的老百姓纷纷走出来,一阵人山人海,段水遥一看天色,也不再多留,“表哥,冷公子,我得回去了。”不然晚了午饭就被抢光了。
“我也回店里,顺路送你一程。”冷屠袖屁颠屁颠跟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头瞪了一眼晏珏,晏珏站在原地没动,并不打算跟他争抢。
“水遥啊,我有个亲戚,娶了自己表妹,生出来三个孩子,一个痴儿一个体弱多病还有一个早夭了。我爹有个关系极好的大夫,请去看了,那大夫说近亲不能结婚,容易得怪胎。你知道不?”冷屠袖帮段水遥拿过扫帚,一脸纠结。
水遥“噗嗤”笑出声,“冷公子想到哪里去了。”
冷大公子抬头望天,装作若无其事:“我也是突然想到,随便一说而已。”
“冷公子,晚点我们去大牢里给义父送些吃的用的,你可别告诉他我碰到晏珏表哥的事儿,晏珏表哥的爹就是我娘那个哥哥,义父总觉得当年是你爹和舅舅合谋害了我娘,若是被义父晓得,八成会越狱跑出来为难表哥。”
段水遥没其他意思,可冷屠袖心里有个疙瘩,急道:“我爹无心害晏前辈,他在我面前发过誓。”
“嗯。”
“但他总归对晏前辈有所亏欠,所以我爹欠你娘的,我用一辈子还给你。”
正午的日头有些炫目,段水遥听着晒着,头被冲得小晕,又十分高兴,魂儿好似飘起来了半截。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自己,多好啊。
然,你倒是看看冷屠袖在想什么?
他在想,那什么表哥,叫水遥什么遥啊遥,我还撸啊撸呢!
不成,我也得给水遥取个小名,只有我能叫。叫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