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睿琳越想越烦躁,索性懒得再解释:“反正,你不会明白的,你们都认为我是米虫,都认为我命好,会投胎,根本就不在乎我自己的想法和能力。”
“你的能力?你的能力就是去整理那些文档和报表,跟在费牧舟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吗?”
一气之下,颜霁珩有些口不择言地喊道。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并不是看轻战睿琳的工作,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对,我就是一个小助理,谁让我从小学习不好,不像你和我大哥那么聪明能干,毕业了就只能做助理!我愿意,我高兴,起码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战睿琳生气极了,她顾不上两个脚踝还肿着,刚敷了药,直接就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
颜霁珩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声问道。
她倔强地扬起脸:“我回家,不碍你的眼,行了吧?以前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还反咬一口,说我瞧不起你!”
“别乱动,坐下!”
他紧皱着眉头,担忧地看向战睿琳的双脚。
今天的意外,颜霁珩暂时还没有通知她的家人,他现在正在发愁,自己到底要怎么交代这件事。
偏偏,战睿琳还不听话,在这里和他对着干。
一时间,颜霁珩的心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
“放开我!”
战睿琳狠狠地一甩手,结果自己失去了重心,重新跌回沙发。
她“哎呦”一声,气得几乎要哭出来。
“你要是不希望接下来一周的时间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就好好休息,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
颜霁珩甩出一句狠话,彻底吓住了战睿琳,她可不想自己以后都穿不了高跟鞋。
见她老实了,他这才去了厨房。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战睿琳又累又饿,而且还丢了手机,她蜷缩在沙发上,强忍着难过和疼痛,更多的则是对费牧舟的担忧。
自己被颜霁珩从公司带走了,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清楚费牧舟的状况。
这么一想,战睿琳感到更加内疚,她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向厨房的方向大声喊道:“能不能让我给费牧舟打一个电话?我的手机不知道掉在哪里了,人家好歹也救了我,我总不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吧!”
颜霁珩端着一杯热水走了出来,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你现在打了也没用,他伤得挺重,恐怕接不了电话。”
战睿琳顿时泄气了。
“喝点水,等小丁的电话,他和费牧舟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
看出她的担忧,他压下心头的不快,轻声安慰道。
“会不会破相啊?我看到他的脸上也被泼到了,还有眼睛!”
战睿琳紧握着水杯,整个人坐立不安。
熬过了漫长的两个小时,丁文楠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他告诉颜霁珩,费牧舟是二级烫伤,面积比较大,主要集中在右臂,脸颊和眼皮上有几个水泡,幸好没有伤到眼球,应该不会影响视力。
但是,留疤却是不可避免的了,要等以后再做单独的除疤美容治疗。
听了这些,战睿琳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费牧舟的那张脸,以及那双眼睛。
万一毁容或者视力下降,那她恐怕会内疚终生。
“可恶的人不是你,你不需要太自责。”
似乎看出了战睿琳的想法,颜霁珩用手轻轻地揽了一下她的肩膀,低声宽慰。
第二天一早,颜霁珩照常起床,像往常一样,先锻炼一个小时,然后去做早饭。
战睿琳也早早起来,她给战睿珏打电话,让他派人尽快给自己送一部手机,顺便把手机卡补了。
对于她丢三落四的行为,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战睿珏一开始以为,战睿琳只是单纯地把手机弄丢了,没想到,又问了几句,他才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琳琳,这件事先别和爸妈说,我就说你在霁珩那里住两天,你别说漏了。”
最近天气炎热,战行川的身体不是很舒服,冉习习陪他去了避暑山庄,希望调养一下。所以,战睿珏转念一想,马上叮嘱道。
战睿琳巴不得他给自己作掩护,她连声说好。
放下电话,她犹豫一下,还是咬着嘴唇,走向厨房。
昨晚颜霁珩没有和她在一张床上睡,美其名曰是害怕一不小心压到她的脚。但战睿琳知道,他其实是生气了,在晾着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