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倒霉,现在只想去洗个澡,尽快换掉这一身酒味的衣服。
谁知道,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身边的女人就摇摇晃晃地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张卡,递到乔念的面前,豪气地喊道:“这里面有五十万,足够赔你这一身行头了吧?”
五十万,呵呵,是不少了。
乔念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那张银行卡,又顺着卡,看到了胡雨梦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
白,真的白。
他认识的女人里,战睿琳很白,但她是那种细瓷一样的白,透着一股青涩稚嫩。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白,但好比粉蒸肉,皮肤上闪动着一层光泽,令人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肉|欲。
“五十万?够是够了。就是我怕这钱不干净,不敢要。谁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颜霁珩包养你的钱?”
乔念心里一动,嘴上就说了出来。
听说颜霁珩是一个工作狂,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女人,除了这一个,对外说是秘书,谁知道是不是同时也兼任床|伴?
“你放屁!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怎么就不干净了?比你干净多了!”
胡雨梦忍不住脱口大骂,还用那张银行卡狠狠地在乔念的脸上划了一下,向他吼道:“你给我道歉!”
她最恨的就是有人把她当成男人的情|妇。
乔念躲闪不及,被划了一下,虽然没有破,但挺疼的。
他按着一侧脸颊,明白自己是遇到了一个借酒撒泼的疯女人。
“你出来,人家餐厅要打烊了,来,咱们出去再理论。我还不信了,今天能被你给吓住?我乔念又不是吓大的,老子从小是他妈专吓别人的!”
乔念一把拉过胡雨梦的手臂,将她连拉带拽地从餐厅里弄了出去。
两个人站在大马路上,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了,街上的人和车都不多,偶尔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胡雨梦好不容易才站稳了,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恼怒地看着乔念:“谁怕你?出来就出来!钱也给你了,你还想打架吗?来啊,怎么打!”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花放到地上,脱了高跟鞋,光脚站在地上,拉开了架势。
“谁要和你打架,你有毛病吗?银行卡拿过来,密码是多少?”
乔念看了一眼胡雨梦的脚,看见白白嫩嫩的脚趾头上还涂着深红色的指甲油,像一颗颗饱满的车厘子,还显得脚背非常白。
他伸出手来,向她索要。
她愣了愣,把卡给他,顺便报出了六位数字。
“哎呦,敢情是一个老女人呀,居然比我大这么多!靠!”
乔念一听,年月日,六位数,应该是胡雨梦的生日,于是他下意识地大呼小叫起来。
“说谁是老女人?你妈不是女人,你妈不老?你妈今年十八一朵花?”
胡雨梦气得大骂道。
他反而平静下来:“我没有妈妈,我也不知道她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多大年纪,我一生下来她就死了。”
她一怔,顿时嗫嚅道:“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乔念没吭声。
沉默了几秒钟,胡雨梦哼哼道:“我没骗你,卡里真的有五十万,是我攒下来的,都给你了。”
他被逗笑了:“行,用不了那么多,我明天取出来几万块,剩下的还给你。”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你不全都要?”
乔念斜睨了胡雨梦一眼,无语地说道:“我现在终于可以十分确定,你真的喝多了。”
他看向几十米外的那家酒店,准备和她就地分开。
走了两步,乔念发现,这女人居然跟着自己。
“我去酒店洗澡,你跟着我干嘛?”
她倔强地扬了扬头:“我也去酒店。”
他皱了皱眉头,没说话,转身继续走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酒店,到前台去办理登记手续。
“请问,您二位是……是一起的吗?”
这个时候,一男一女一起走了进来,也难怪前台小姐会这么询问。
“不是。”
“是。”
乔念和胡雨梦一起回答道,却给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
前台小姐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
胡雨梦醉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若干个时钟,上面显示着,快到十二点了。
算命先生说过的话忽然在她的耳边又响了起来——“你要是不能在三十岁之前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这辈子恐怕就要孤独终生了。不过呢,你今年生日那天,会和一个有缘人一起度过,只要抓住了,就是那个人了。”
今天,是她二十九周岁生日,距离过完,还有最后半个小时。
这么一想,胡雨梦立即把心一横,一把搀住了乔念的手臂,还把脸贴了上去,笑眯眯地对前台小姐说道:“我男朋友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当然是一起的,就是两个人喝大了,现在有点儿脑子不清楚。麻烦你开一个大床房,让我们上楼休息吧。”
说完,她抽走乔念手里的身份证,连同自己的,一起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