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还太小,暂时无法完全独立生活,他早就走了。
“为什么呢?找你做什么?”
冉习习好奇地问道。
转了转眼珠,颜霁珩不答反问:“那你们找我,干什么呢?”
她被问住。
一旁的战行川立即接口道:“她大半时间都生活在国外,刚回国不久,所以才听到消息。不信,你可以看。”
说罢,他掏出手机,找到冉习习获奖的新闻,递给颜霁珩:“喏,你看,我老婆是摄影师呢,在国外工作了很久,最近才回来。”
颜霁珩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终于相信了战行川的话。
他的防备心很重,一点儿也没有小孩子的天真烂漫。
“我妈一直给这个区提供货源,算是个小头目吧。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她好像没心思做事,有的老客户要货,带着钱来,现没有货,就先把钱留下,让她回头送过去。可她总是忘记,有些人以为她是故意骗钱,就闹上门来。所以,我以为你们也是来找麻烦的。”
颜霁珩喝了几口可乐,放松下来。
对于战行川来说,他的话,可能只有六成是真的。
这种小孩,永远不可能实话实说,永远会留着一手。
冉习习刚要说什么,他偷偷用脚尖碰了碰她,阻止了她。
“那好吧。你现在需要钱吗?会不会用卡?”
战行川轻声问道。
没想到,颜霁珩摇了摇头:“我一个小学生,要什么钱?难道让人抢吗?高年级的小混混会来抢我的,我不要。”
说完,他站起来,准备要走。
“谢谢你们的可乐。”
见颜霁珩要走,战行川急忙喊住他:“小子,你觉得你爸妈的死,是什么原因?”
他果然一下子停住了。
战行川也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颜霁珩的面前,蹲了下来。
“你还小,力量有限,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可能是十年,可能是二十年。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你可以来找我,随时随地。”
语毕,他掏出一张名片,轻轻地塞到了颜霁珩的校服口袋里。
颜霁珩看着他,嘴唇抿得紧紧的,双手也握成了小拳头。
几秒钟以后,他从战行川的身边走过,走出了炸鸡店,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冉习习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觉得这个小孩以后会来找我们?他其实还怀疑我们呢……”
战行川重新坐下,喝着可乐,眯眼笑道:“谁说歹竹生不出好笋来?我倒是觉得,这个颜霁珩还不错,有我当年的神韵。而且,他够狠,够老成,加以时日,应该可以打磨出来。”
“你对一个小孩起什么念头?”
冉习习有些尴尬,摸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很简单啊,你不觉得,睿睿的性格有些过于善良了?虽然仁慈是一种美德,但有时候会流于软弱。要是儿子的身边养一条调|教好了的狼狗,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她翻翻眼睛,并不赞同:“你也看到了,这个孩子的心性很有问题,我不觉得他是个好孩子。让他和睿睿在一起,我不放心,我反对。”
战行川笑而不语。
“你还当真了?”
冉习习有些生气。
“他可能知道一些事情,而我们并不知道。你一向都相信你的直觉,那么,我也应该相信我的直觉。直觉告诉我,我们和这个孩子的缘分并不止于此。”
战行川很有把握地看向窗外。
两人返回家中,尹一铭也来了,将自己查到的消息一并汇报给他们。
“老头没死,但情况不好,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老太太哭天抹泪,一些亲戚也赶到了,张口闭口就是钱。我估计,颜一菲留给她爸妈的那笔钱,可能花不到她儿子的身上了。”
冉习习叹气:“倒也不至于,老两口都有保险,应该不会动那笔钱吧。”
尹一铭有些幸灾乐祸:“难说。我可是在那里待了两个小时,他们除了钱,压根就没考虑过其他的事情。要不人家怎么说,医院是最能看出人情冷暖的地方呢?可把我恶心坏了,一个个的,眼里根本没有老头的死活,生怕自己出钱出力。”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们见到颜一菲的儿子了?”
战行川把情况简单地和尹一铭说了一遍。
尹一铭也很感兴趣,他摸着下巴,颇有些玩味似的:“有意思,真想收过来当干儿子,好好练一练,以后说不定还能给睿睿当保镖呢。”
冉习习有些无语,这两个男人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不过,小偷跑了,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东西。据说,家里也没有丢什么贵重物品,警察来了以后,看了一圈就走了。”
颜父颜母一向要面子,家中进了贼,总归不是好事,加上没有财产损失,他们也不想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