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冉习习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力道大得惊人,椅背完全折断。要知道,那可是一把价格不菲的红木椅。
再联系他的其他种种行为,她很难不去怀疑,罗正良的精神好像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一刻,冉习习十分庆幸,出门之前,罗正良没有把她的嘴堵上,她还能说话。
专心开车的罗正良根本不理会她,他只是用鹰隼一般的目光,恶狠狠地时不时去打量着身后不远处的那辆车,提防着杨国富和战行川。
他虽然不认识这个开车的中年男人,可对方越是面生,罗正良就越是紧张。
之前一段时间,他一直跟踪战行川和冉习习,对他们二人身边的保镖也渐渐熟悉。所以,罗正良一下子就认出,开车的司机并不是那些人中的某一个,而是一张完全生疏的面孔。
“开车的是谁?”
罗正良实在忍耐不住,他频频看了几眼,愈发怀疑。于是,他不答反问,希望能够从冉习习的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冉习习的脸是朝后的,背对着罗正良,她刚好可以看见后面的景象。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能看见,战行川的车就跟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不过,开车的人,却不是他身边的那个司机。
“我不认识。”
她反复看了几遍,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撒谎!能跟在战行川身边的人,你怎么会不认识?你不说也不要紧,反正他们都会死,只要阎王爷认识他就足够了!”
罗正良当然不会相信冉习习的话,他似乎有些激动,用力地按了几下喇叭,将油门狠狠踩下,让车速又提了一档。
这里是市郊,处于风景区之内,车速要比市内高出一大截。此外,整条马路非常宽阔,路上的车也不太多,大多是旅游大巴,以及少部分私家车,前后并不拥挤,完全可以将车速提起来。
这些都给罗正良提供了便利条件,他似乎得意至极,黑色大众俨然已经成为了一辆跑车,尽情地挥洒着他的激情。
不得已之下,杨国富也提高了车速,以免跟丢。
“哈哈,别人遛狗,我遛人!看看吧,后面的傻|逼被我遛得怎么样?哈哈哈哈!”
罗正良用力地拍打着方向盘,大声笑骂着,口沫横飞。
虽然不太知道他到底要把车子开往哪里,不过,冉习习一路在观察着路边的指示牌,从呼啸而过的交通提示信息上,她看见,距离这里三十公里外,就是一处墓园。
几乎是一刹那,冉习习豁然开朗:原来,罗正良是打算带着她去埋葬阮梵的地方!
阮梵死后,她的父母并没有将她的骨灰带回老家埋葬。据说,是她的老家有一些迷信的说法,阮梵是意外死亡,而且结婚之后不久就成了寡妇,在某些闭塞落后的地方看来,这个女人“不吉利”。而且,他们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应该再埋到娘家。于是乎,她的父母也没有插手,任由自称是阮梵朋友的罗正良帮忙一手操办,将她安葬在了中海的一处墓园。
眼看着车子离中海越来越远,冉习习只能试着赌一赌。
“罗正良,你带我去阮梵的墓地做什么?你以为我会给她烧纸吗?”
她忍着嘴角传来的剧痛,大声喊道,想要试探一下。
果然,一听这话,罗正良的一张脸已经气得变形,他狂吼道:“贱人,你给我闭嘴!就算你想,你也不配去祭拜她!不妨告诉你,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就是要把你带到她的面前,让她亲眼看到我是怎么样一刀刀把你割成肉片的!你们家的人都该死,可惜我现在找不到刁成羲,那就先拿你和姓战的开刀!”
因为情绪激动,他无法专心开车,整辆车开始歪歪斜斜地行驶在路上,一度以“s”型向前跑着。
这个变化,落在杨国富的眼底,立即令他意识到,前面的车子里似乎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一点,他马上拉下了前后排之间的隔板,方便和坐在后排的战行川进行交谈,也方便他本人能够看到前面的情况。
“你看见没有?”
杨国富指着前面的车子,大声问道。
还不等战行川开口,同样视力很好的杨国富“咦”了一声,再次好奇地问道:“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