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数的证据都指明了,罗正良的确是掳走了冉习习,并且一路带到这间无人的别墅。
“应该没有看错,她的手脚都被绑住,看样子是侧躺在地上。别墅里的东西大部分都被搬出去了,里面很空,也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至于其他人,我还没有看见,把摄像头装好,只能马上离开,以免被罗正良发现。”
尹一铭有些遗憾地说道,没有战行川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冉习习在里面,警察当时还没有到场,任何的行为都会导致难以承受的危险后果。
“知道了,只要没有被发现就好。”
说罢,战行川看了一眼时间。
罗正良在电话里让他尽快赶到,那么,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有大概半小时的时间,伪装成在路上的样子。
“杨副局长,你们想好计划了吗?”
他皱眉,喊过杨国富,想听听警方的意见。
听见战行川的问话,杨国富不禁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那个,我们暂时还不确定是不是绑架……还有,对方的身份还在确认中,尚未完全核实。所以,在那之前,我们恐怕不能进行抓捕行动……”
他的态度令战行川怒不可遏:“还不确定?是不是你要等着一具尸体被人从里面丢出来,才能确定?我告诉你,杨国富,你他|妈|的少在我面前打官腔!假如今天真的出事,你别说升迁,我让你全局上下陪葬,包括你的老婆孩子!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大可以试一试!”
战行川一口气吼完,一挥手,尹一铭直接带着两个人向杨国富走近。
杨国富身边的两个便衣也不服输,立即挡在领导的前面,右手已经搭在腰后,随时都能拔枪。一时间,五个高大的男人面对着面,谁也不肯退后,死死盯着彼此,气氛十分僵持。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已经抓了人,为保证人质的安全,我们尽量还是智取,不要强攻……”
退后两步,杨国富显然没有把战行川的话当成耳旁风,他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话也更添了一丝结结巴巴。
以前每次发生大案,哪怕市长亲自下来,他都没有这么惊惧过。因为杨国富知道,破不了案子,最多保不住乌纱帽,不至于没了性命。但现在可不一定,战行川说到做到,他还真怕自己五十岁的人了,死于非命。
“我怀疑罗正良有武器,叫你的人小心一点。不想死的话,就赶快去请求一下火力增援,单凭这么几把手枪,抓不住他。”
战行川冷哼一声,瞥了杨国富一眼,又提醒了一句。
他已经看出来,这些人虽然来了,但根本没有什么准备。一旦交火,罗正良未必会马上认输,甚至未必会马上被击毙。
既然罗正良选择了这栋别墅作为落脚点,说不定他已经在别墅内布置妥当,仗着对地形的了解和熟悉,他很有可能逃脱,甚至干掉几个警察。
“这个罗正良到底是什么人?”
杨国富催促着手下,想要尽快查清楚罗正良的背景。
“退伍军人,后来做了十几年的司机,据说身手很麻利,所以我才让你小心一些,千万别轻敌。另外,他很可能抱着必死的心情,多拉几个垫背的,你别指望着能感化他,或者和他谈什么条件。”
战行川的话一说完,杨国富和他带来的人几乎都变了脸色。
与此同时,之前负责去调查罗正良的警察也返回,将一张纸交到杨国富的手上,气喘吁吁地说道:“杨局,这个人是刁成羲曾经的司机,后来离开中海去了江和市,最近一阵子才返回中海的。他年轻的时候在部队,是侦察兵,据说表现很好,各方面素质都很过硬,体能测试在整个连队都能排在前三,还学过散打。还有,我刚刚查到,就在他返回中海之前,被拘留过一次,因为他把一家连锁药房的柜台给砸了,据说是他非要买一种药房不能随意销售的处方药。”
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一边看着搜集来的各种信息,杨国富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入职二十多年,比这更棘手的案子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原以为只是一件小小的绑架案,却在眨眼之间就变得极为复杂。
“买处方药?治什么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战行川忽然问道。
那个警察看了他一眼,见杨国富没有阻止,于是回答道:“好像是什么艾司唑仑的注射液?据药房的人说,这种药是不能随意销售的,但罗正良不听,执意要买。发现买不到之后,他就直接砸了药房的柜台,力气大得可怕,最后被拘留了三天。被放出来之后,每隔两天,他就返回了中海。”
尹一铭轻声提示道:“他很可能有一些精神方面的问题,想要通过服药来降低身体方面的痛苦。我怀疑,罗正良现在有一点儿躁狂的倾向,这么一来,他这个人就更危险了,因为他也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
说完这句话,尹一铭立即转身去车里拿东西,情况危险,他不能再赤手空拳地去和罗正良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