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乔凛病重,乔夫人每天就像是得了癔病一样,从早到晚提心吊胆,唯恐自己孤儿寡母,被族中的其他人欺负。
“打什么电话?打电话能打出来一个媳妇吗?思捷,你和言讷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不偏心的,你俩是一样的。他现在找了个不清不楚的女人,能分走那么多钱,妈妈不担心他,可你还是个光杆司令,万一拿不到你老子的钱,可怎么办呐……”
乔夫人一把抓住乔思捷的手,又一次哭诉起来。
这些话,乔思捷几乎已经可以从头到尾,从尾到头,一个字不差地背下来。
因为逃婚,得罪了温家,而且没有在通知任何家人的情况下,就娶了外面的女人,乔夫人现在对二儿子乔言讷失望至极。而且,她虽然装着一无所知,但却十分清楚乔言讷这一次忽然跑回中海的真实目的,难免心寒。
这些年,乔言讷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过,却在听说乔凛快不行了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回家中,当然也是为了遗产。
所以,乔夫人更加担心大儿子。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实在是太愧对乔思捷了,对他的关心不够。看着儿子每日如陀螺一般,她更明白了,要不是他还在苦苦撑着这个家,乔家早就倒了。
“妈,不会的,就算没有爸的遗产,我们也不至于去喝西北风,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我会养你的,会孝顺你的……”
乔思捷一个头两个大,不停地解释着。
他实在不想让冉习习看见这一幕,有些难以启齿。
“我不用你养,我只要媳妇,孙子!”
哪知道,乔夫人并不买单。
说完,她一扬头,刚好看见了一直在充当背景的冉习习。
蓦地睁大双眼,乔夫人指着冉习习,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你不是在法国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一把抓住乔思捷的手,来回地晃着:“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她和姓战的离婚了吗?她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她……”
紧张得一口气上不来,乔夫人险些晕倒。
乔思捷赶紧扶着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来,一旁的冉习习十分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杵在原地。
“妈,你别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
乔思捷先让她冷静下来,然后挑着重点,说了几句。
总之,他肯定是向着冉习习的。
“什、什么?言讷娶的是……天呐!我们乔家是做了什么孽啊……一个温逸彤还不够,他到底还是娶了那女人啊……早知道这样,我当初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啊……”
情急之下,乔夫人不小心抖落出了几句话,等她意识到,急忙收声。
焦头烂额的乔思捷没有注意自己的母亲到底在嚎着什么,倒是一旁的冉习习留意到了,她觉得,乔夫人的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
但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好不容易,乔夫人冷静了下来。
她这个女人实在厉害,时而像泼妇,时而像贵妇,在两种模式之间切换自如。
想了想,她马上坐直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思捷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这一次,乔夫人问的人是冉习习。
见她来问自己,冉习习只好收拾了情绪,恭敬地回答道:“是。”
又打量了她几眼,乔夫人直接起身,绕着冉习习走了两圈。
然后,她看向威廉:“你给我出去!谁也不许进来!”
威廉连忙出去,大气也不敢喘。
等到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乔夫人才眯眼看向冉习习,冷冷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在茶室里和你说的那些话?”
冉习习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她记得,但她不明白乔夫人此刻提起来那件事,是为了什么。
“思捷的秘密,千万不能传出去。要是让家里的那些老东西们知道了,就糟糕了,他们本来就憋足了劲,想要侵吞财产,要是知道,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
“我、我从来没有说出去过,这一点,我可以发誓。”
冉习习正色道。
且不说乔思捷是她的恩人,就算他们没有太多的焦急,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别人的**公之于众,这是起码的做人底线。
“是吗?”
乔夫人又看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怪异的神色来。
“思捷不喜欢女人,你呢,又是个离了婚的,还生过孩子,以你这种条件,想要再嫁进豪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你得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