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回去,我是不会要的。”
她用了几秒钟的时间來平复心情,然后开口说道。
多么可笑,结婚戒指……
“你别忘了,我们还沒有离婚,你戴着结婚戒指,有什么问題吗,”
说话间,战行川从颈子上掏出一根细细的铂金链子,尾端上有个指环,正是他的婚戒。
他自然不可能将婚戒一直戴在手上,但他也沒有把自己的婚戒丢掉就是了。
“你给我,我也是卖掉。很快,它将会出现在某个典当行,以一个非常实惠的价格出售,然后被人摘掉上面的钻石,将它重新设计成其他首饰。”
冉习习刚一说完,战行川的表情就有些变了:这两枚戒指是他在国外请人定制的,因为时间很紧,单单是给工人的手工费就高达六位数,还不要说钻石本身的费用和设计的费用。
“你非要这么任性吗,”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声音已经多了一丝嘶哑。
闻言,冉习习的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快感,她将首饰盒用力地扣上,随手一抓,丢进手袋里。
“谢谢你资助我几千万,最好不要算在离婚赡养费里。”
她故意刺激着他,然后起身去洗手间。
在盥手池前磨蹭了片刻,洗手,补口红,整理头发,然而在做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冉习习的心都是有些慌的。
或许是因为那枚戒指,或许是因为她沒有能够离开中海,又或许是因为亲子鉴定的结果。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冉习习只能拍拍脸颊,自我唾弃:“一枚戒指而已,就将你击得溃不成军了,你是有多么沒出息,”
几次深呼吸,她终于走出洗手间。
回到原位,眼看着战行川面前的食物基本未动,她带着一丝恶意地开口说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早去早回。”
他却好像早有此意,喊來侍应生埋单。
两人沉默着走出这家餐厅,彼此间的气氛好像比起之前來,更加凝重。
战行川有一种吃力不讨好的感觉,他绞尽脑汁才想起用这个办法來令冉习习回忆起曾经的愉快,希望能够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哪知道还是弄巧成拙。
开车之前,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技术中心那边的人來通知他,说结果出來了,他们随时可以过來取鉴定报告。
“你怎么了,”
眼看着战行川的手在抖,而且抖得有些厉害,冉习习一脸惊诧地问道。
他感到喉咙发紧,一连做了好几个吞咽的动作才能发声:“沒、沒事,我沒事。”
似乎看出了他的过度紧张,冉习习解开安全带,朝战行川做了个手势,示意和他换一下位置,由她來开车。
本想说不用,但战行川发现自己的两个手心全是汗,握着方向盘都有些打滑,他只好照着她的话去做。
两个人互换了位置,冉习习來开车,她打开导航,直接发动车子。
相比于战行川,她倒是沒有那么紧张。
那种感觉,就好像学渣害怕挂科,学霸害怕考砸,而她根本不在乎考试成绩,反倒成了考前最为轻松的那一个。
一路上,战行川都极为忐忑。
冉习习忍不住频频看他:“睿睿肯定是你的儿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紧张。”
她只好翻了翻白眼。
好不容易到了技术中心,两个人向工作人员出示了身份证明,又拿出回执单,证明是这一次亲子鉴定的委托人,经过反复核对,确认无误,他们才终于拿到了报告。
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翻至最后一页。
冉习习本來是不紧张的,一直到这几张纸交到她的手上,忽然令她感到重如千斤。
她挣扎了一下,狠了狠心,直接去看结果。
在这里做亲子鉴定的人,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做父亲和孩子的鉴定,除非是为了办理婴儿出生证明之类的,才会涉及母亲和孩子。
而这个结果……
冉习习忽然摇晃了一下,手一松,纸页轻飘飘地从她的手上落下來。
战行川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飞快地瞄了一眼上面的数据,整个人的表情也是一怔。
等他反应过來,身边的女人已经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
见冉习习夺门而出,战行川大声喊道,但她却充耳不闻,只是跑向大门,似乎要赶去哪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