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街上的车辆和行人已经越來越少,已经有不少的临街店铺开始打烊了,冉习习和战行川兵分两路,各自拿着几十张寻人启事,一家一家去询问,路边的烧烤摊、手机贴膜摊位、水果摊之类的,他们也沒有放过。
大多数人都是很善良的,接过战睿珏的照片,仔细看看,摇摇头,表示沒见过。也有一些人难免有些戒心,轻轻挥挥手,表示不知道。
等到和战行川汇合的时候,冉习习的嗓子已经哑得快要说不出來话了,额头又有些烫起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很清楚,自己的发烧本來就沒有完全好,再加上出汗之后,一晚上都在吹风,此刻一定是加重了。
“怎么样了,妙妙來电话了吗,”
她喘着气,一手按在腰上,有些站不直了。
战行川摇摇头,同样一筹莫展。
冉习习歇了一会儿,立刻又冲到了对面的路口,继续锲而不舍地询问起來,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街边的商铺几乎全都关门了,只零星还有那么一两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和成人用品店,他们也都问过了,也都是一无所获。
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两点,电台那边也在轮番播报,同样沒有消息。
最后,战行川看了一眼时间,一脸挫败地说道:“先到这里,我送你回酒店,然后我再去找。你先回去。”
冉习习已经筋疲力竭,却本能地摇头:“我不回去。”
他的声音冷硬下來:“不行,你必须睡几个小时,然后來换我。”
当然,战行川是沒有真的打算和她轮流休息的,只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这么说,她一定不肯回去休息。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冉习习立即迈动双腿,朝酒店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好,那两个小时以后,我们换班。”
战行川沒有和她继续争论下去,快步追上她,和她一起回酒店。
一走进电梯,两个人都像是被放了气的玩偶一样,全身无力地靠在电梯内壁上,面无表情,眼神呆滞。
他们都很清楚,要是再过几个小时,还沒有孩子的下落,意味着什么。
眼看着电梯缓缓攀升,冉习习沙哑着开口问道:“你接下來打算去哪里找,”
战行川目视着前方,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轻轻回答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辈子从來沒有这么慌张无助过。
她同样无助,也察觉到了他的无助,鬼使神差地,冉习习伸出手,握住了战行川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她其实什么都沒想,只是单纯地想触摸他一下,告诉他,自己也会和他一起找下去。
轻轻的触碰,令战行川轻微颤抖,不等他说话,电梯到了。
冉习习被那一声“叮”给拉回现实,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像是被烫了一样,飞快地缩回了手,快步走出电梯,脚步有些乱。
看着她的背影,战行川也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那只刚刚被她握住的手。
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温度。
他只迷失了一瞬间,很快清醒过來,也走出电梯。
已经是后半夜,酒店里异常安静,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冉习习疲惫地掏出房卡,打开房门,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战行川,轻声说道:“两个小时后,我去接替你,你也需要休息,保持体力,才能找到睿睿……”
不等说完,她就耳尖地听见从房间里传來了电视的声音,还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冉习习一惊,气得连鞋子都沒有换,抬腿就冲进去。
这个可恶的男人,他为什么又要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跑到她的房间里來。她虽然只是个小助理,打工的,可也需要**,也需要私人环境。而他一而再地无视她的尊严,竟然又跑过來,实在是太侮辱人了。这一次,冉习习说什么也要和他把这个问題说清楚。大不了就递交辞呈。卷铺盖走人。
冉习习怒气冲冲,跑到客厅,等她看清眼前,不由得愣住了。
一头“熊猫”正盘腿坐在地板中央,手里拿着游戏手柄,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
而他的旁边,则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耳朵上挂着耳机,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法语,手上也抓着一个游戏手柄,显然是正在一边谈公事,一边和“熊猫”进行二人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