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催促着,快走,快走。
几分钟以后,冉习习心底的慌乱愈发强烈起来,她狠狠心,将战睿珏从怀中轻轻推开,然后拿上自己的手袋,准备离开这里。
李姐听见了声音,急忙迎上来:“时间还早呢,怎么就要走了?再坐一会儿,我正在洗水果呢,吃些水果再走吧!”
冉习习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李姐。”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车响。
两个人都是一惊,有人回来了?!
刹那间,冉习习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她实在不想见到战行川,于是匆匆忙忙地走到门口,去换鞋,想要在他下车之前就离开。
不料,她的手刚碰到大门的把手,就听见转动门锁的声音。
门一开,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
两个女人顿时打了个照面。
冉习习也没有想到,回来的人居然不是战行川,而是虞幼薇,她的心立即颤了一下,暗道不好!
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场合,遇到虞幼薇,显然比遇到战行川更麻烦!
虞幼薇的吃惊程度显然也不比冉习习更少。
她愣了一下,再看看站在一旁的李姐,马上皱起眉头问道:“是谁让她进来的?”
一听虞幼薇的语气不善,李姐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是我……”
虞幼薇一声冷笑,用眼尾余光扫了两眼冉习习,口中哼道:“真有意思,什么时候连保姆都能往家里邀请客人了?这个家是你的,还是我的?在我这个女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领,你们的脸皮要不要这么厚啊?”
被她夹枪带棍地骂了一通,李姐顿时涨红了脸色,站在原地异常尴尬,却又不好反驳什么。
冉习习本不想和虞幼薇逞口舌之快,可耳听着她出言不逊,甚至为了羞辱自己,还把无关人等牵扯进来,她也不禁一阵愠怒,脱口质问道:“女主人?结婚证在哪里?房产证在哪里?法律认可吗?国家保护吗?我不过出国才几年,难道国内现在的变化这么大,连狗肉也能上得了席面了?”
狗肉上不了席,这是民间的一句土话,冉习习不过是随口拿来反击虞幼薇。
被她一连几个反问句也气得白了脸,再加上,战行川亲口说过,这个婚不结了,这正是虞幼薇如今的死穴。所以,一听见冉习习问她,结婚证在哪里,她简直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你才是狗肉!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虞幼薇越说越气,一抬手臂,就要用手中的信封包砸向冉习习。
不料,冉习习也不想再做好捏的软柿子,见她居然要打自己,干脆也是一抬手,直接攥住了虞幼薇的那只手腕!
她虽然不见得比虞幼薇胖,但因为拜这几年独自生活所赐,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全都要靠自己,渐渐地手上也有了一些力气。所以,当冉习习用力地按着虞幼薇的手,后者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没能如愿地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好看。
“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打人呢?我知道你想打我,你一直都想找我麻烦,是不是?”
冉习习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力气可是一点儿都没减少,越捏越用力。
她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再捏上一会儿,虞幼薇的手腕就得发青了。而且,冉习习还先发制人,一口咬定是她先动手,想打自己,而她可是迫不得已才反击的。
说完,冉习习还向旁边走了两步,背对着房门的方向,让虞幼薇面朝着大门。
虞幼薇不明所以,立即尖声痛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一再诱惑行川,他怎么会鬼迷心窍,说不和我结婚了!你们早就离了婚,你还回来让男人白玩,你这个不值钱的烂货!”
没有战行川在场,她索性用最粗俗的话语大骂着冉习习,声音之大,简直令人的耳膜都在疼痛。
连一旁的李姐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她不停地用余光瞥着角落里的落地钟。
原本在客厅里一个人坐着的战睿珏听见声音,也跑了出来,一见到虞幼薇,他的脸上立刻露出惧怕和厌恶交织的神色,然后缩到了李姐的身后,小心地探出头来张望着。
“虞幼薇,有孩子在,注意你的言辞!你还想不想给孩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了?”
冉习习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
然而,她心里却在暗暗说道,好你个虞幼薇,既然你豁出去想死,那我今天就埋了你!
“你少提孩子!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在这里装什么慈母?我告诉你,这个小东西是我的,我想怎么管他就怎么管他!别说我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他,就算我打他骂他,又怎么样?战睿珏,你给我过来!躲在保姆身后做什么?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信不信我拿钳子撬开你的嘴,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拔掉!”
虞幼薇显然被冉习习气死了,坦白来说,她平时对战睿珏虽然不算多么好,但也绝对没有苛待过他,此刻,她完全只是在吓唬他罢了,嘴上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