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会儿,便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缺了左耳,右边肩膀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似乎被什么硬物劈开一般,半边膀子都快要与身体分离,血水如决了堤的洪流,汩汩外流,整个人犹如地狱爬出的鬼魅,骇人至极,那老者一身血,一身泥地冲进门来。
见得此人,盛田昭夫大吃一惊,这人身份极度隐秘,除了他盛田昭夫,世上再无第二人知晓。
“宗主!”
那老者倒有股英雄气概,身子残缺成这般模样,竟然面不改色,话出口来,语气平稳至极,若非大毅力者,如何能容忍这般剧痛?
老者刚吐出两字,便窥见一边的川岛速浪,将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鬼王!”
盛田昭夫顾不得川岛速浪在此,踉跄几步扑倒老者面前,一把将之扶住,满脸惊骇欲绝,“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王躬身低头,只是不语,“千百代”传承数百年,各种帮规已然进入到这老者的骨髓里,有外人在此,没有宗主吩咐,如何能将机密宣诸口外?
“川岛将军不算外人,鬼王你如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田昭夫急得脸都变了形,
鬼王叹息一声道,“启禀宗主,‘千百代’总堂被毁,堂内一百二十一名弟子尽数被戮,无一幸免。”
老者此话一出,盛田昭夫和川岛速浪头上齐齐炸响一颗惊雷。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盛田昭夫连退十余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一脸的诡异邪密,好似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宗主,我岂敢报假,此刻“千百代”总堂已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说着,那老者咳嗽一声,吐出一口乌血来。
话至此处,不言自明,对“千百代”下手的正是薛老三。
原来,傍晚时分,薛老三于北海道边的那个小酒肆中招摇过市,便是为了吸引盛田昭夫手下的注意。
试想,那处距离盛田昭夫的原心宅不过四五里路,以盛田昭夫的势力,以昨日的火爆情形,盛田昭夫又怎能不调集力量环伺原心宅周围。
而薛老三要的正是引起盛田昭夫手下的注意,果然,彼时他在北海道边站了一会儿,一壶清酒还未饮尽,两只小鬼就缠上身来。
那两只小鬼甫一出手,薛老三不惊反喜。
很明显,从那两只小鬼的手段来看,柳宅遇袭的凶手必是此类无疑。
那两只小鬼的手段,在薛老三看来却不如何高明,但未经过特殊高明隐匿潜伏术训练的普通人而言,这两人的手段极具致命性。
试想,柳宅的戒备不可谓不森严,护卫的保镖不可谓不精悍。
然则,一朝遇袭,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便被人一招毙命。
此种手段和他薛老三今次所遇如出一辙,而这两只小鬼现出形来,薛老三如何不喜?
利剑大队的那两位护卫柳莺儿的战士,柳宅之中十余位随伺柳莺儿的无辜生命,这一笔笔、一条条缠着冤魂,和着血泪的孽债,他薛老三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
他此番赴岛,除了营救柳莺儿外,另一大目的便是为这十余条冤魂复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