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鲜少的很不干脆地支吾道:“应该是会的。”
朱媛媛瞪了他一眼,什么应该会的,分明就是精通水性好吧?否则,他能迎着湍急的河流,溯流而上?好吧,确定李澈没事儿后,朱媛媛问道:“是谁在背后操纵的?”
九黎正色道:“姚尚书的夫人是江宁人,这次修筑堤坝要经过的一片滩涂,大部分是姚夫人娘家的,还有内阁的严相。”
朱媛媛不由蹙眉,难怪秦王那厮不敢亲自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李澈,原来是涉及到内阁严相,若只是姚夫人娘家,恐怕秦王冲的比谁都快。
严相在内阁算是第二把交椅,第一是顾相,她在内阁值侍房呆过一阵子,对严相此人还是有些了解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个,按说不会这么不识大体,为了几亩滩涂阻碍朝廷水务的进程,多半是家里人自持朝中有人,狂妄了。
只听九黎继续道:“但主要挑事儿的还是姚夫人娘家,不过,严家也有参与就是。”
朱媛媛点点头,看来自己分析的不错。
“这件事,跟严相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但毕竟涉及到严家的人,王爷知道,严相此人比较护短,他要是大刀阔斧动真格,势必要得罪严相,所以,只能以退为进。”九黎道。
朱媛媛心道:此计倒是极好,只有把事情闹大,一个皇子,一个王爷都被你们给弄到河里去喂王八了,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事情很简单,皇上一查就能查清楚,不管是严家还是姚家,在事实面前都难辞其咎,还敢护着家人?说不定还得他们自己亲自动手严惩凶徒,而李澈,完全是受害者的姿态,我还没把你们家人怎么样呢,就差点没你们家人给害了,既能解决问题,又不会得罪严家,还能避开姚家,免得皇上想多了,认为他和秦王故意跟姚家过不去。
岂止是一石二鸟,加上邱家的婚事,简直就是一石四鸟了。
李澈需要付出的,只是在冰冷的河水里游上那么一游,权当冬泳,找个僻静的地方躲上几日,权当度假。
“证据都收集好了吗?朱媛媛问。
九黎道:“王爷初到江宁就做出无为姿态,实是明察暗访,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再说了,姚家和严家的佃农闹事是大家都看见的,众目睽睽,容不得抵赖。”
“他们当真掀了船?”朱媛媛有些不信,若是真的,那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九黎嘴角抽了抽:“借了个势而已。”
其实跟掌舵的扭打的是自己人,不过,当时那么乱,谁还说得清?
朱媛媛眼角嘴角齐抽,心说:原来李澈这厮够黑的啊!
“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这边交给你了,动静闹得再大一点,你们这些人不会哭不会闹,就让海公公去,见天的缠着钦差大人哭闹,另外,派人全城贴大字报,把姚家与严家的恶行公之于众,就这样,我先回去了。”朱媛媛此行的目的就是了解情况,否则她在京都什么都不清楚,心里不安生。
“那个……大字报是什么东西?要怎么写?”九黎抓住重点问道。
朱媛媛盯着他半响,道:“取笔墨来。”
这些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要他们写大字报的确是为难他们了,算了,还是她自己来。
不多时,一份悲愤慷慨的大字报出炉了,将姚家和严家为了一己私利,弃广大百姓的利益与不顾,公然闹事,谋害王爷的恶劣行径进行了严厉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