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
包括面色苍白的乔太医,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胸口,看向他被鲜血染红一片的胸口。
凤影墨自是了然他们的疑惑。
“知道千年玄铁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吗?”
凤影墨话锋骤然转掉,众人一愣。
他的声音继续:“打造削铁如泥的兵器当然是其厉害之处,而最厉害的却是,用其细丝与千年藤枝编织成软甲,穿在身上可刀枪不入,今日我身上便着了如此一件。”
全场一片唏嘘。
所以,取心头血是假,他根本没有受伤,他胸口的那一片殷红也只是做了手脚?
“皇上的意思是,事先知道今日张硕张太医会中毒,知道会要取皇上的心头血,所以才……”
说话之人是大理寺卿。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影墨打断:“不,我并不知道,我只是预料到今日定然不会太平,肯定有事发生,才事先做了一些防备,果然!”
最后两字落下,凤影墨眸中寒芒一闪,再次落在乔太医身上:“说吧!”
乔太医勾着头,声线发抖:“微臣愚钝,不知道皇上要微臣说什么?”
“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凤影墨沉声。
乔太医煞白着脸沉默。
“要我帮你说吗?”凤影墨冷眼睇着他,“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张硕中的根本就不是双刃花,另一种,中的是双刃花,但,我并不是他的解药。无论哪一种,真正的解药都在你的手上,拿了我的血,你偷梁换柱,将真正的解药喂给他,所以他没事。至于为何我的血跟张硕的血在一起,变成了紫色,这也是你做的手脚,你用银针取张硕的血,想要做手脚轻而易举。”
“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凤影墨微微眯了眸子,骤然声音一冷,直接开门见山。
乔太医一张脸越发失了血色。
“微臣不敢!”
“我知道你不敢!但是,你身后的人敢!说吧,是谁指使这么做的?”
凤影墨一番笃定之语落下,场下瞬间低低的议论声四起。
乔太医慌了神,却又不敢讲,只得硬着头皮不做声。
“又要我替你说吗?”凤影墨眸色一寒,忽然转身,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众人只见明黄一晃,男人已身轻如燕朝未央宫里面飞去,衣发翻飞,入了大门。
就在大家正疑惑他此举是何意之时,又见其身影自未央宫里轻盈飞了出来。
只不过,手里多了两样东西。
是两个人。
一左一右擒着,翩然落在众人面前的同时,凤影墨两手一松。
随着两声沉闷之响,两人重重砸落在地,一动不动。
众人大骇。
原来是两具尸体。
夜离也有些震住。
她记得刚刚在未央宫的大殿里,除了凤影墨跟乔太医,她并未见到其他人。
正想着,凤影墨的声音已再度响了起来。
“大概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担心我取了心头血还不死,所以这两人被安排潜伏在未央宫里面,对我下二次毒手,只可惜,并没有得逞。”
场下又是一片哗然。
事情的发展似乎永远出乎意料。
是谁?
是谁如此要置这个男人于死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又惊又懵。
凤影墨轻轻一嗤:“说实在的,如果不安排这两个人,或许我不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因为他们的出现,就也彻底将幕后指使者给暴露了出来。当然,并不是幕后那人布局失算,他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活着出来。”
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的好奇心也完全被吊了起来。
到底是谁?
如此周密计划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际,凤影墨忽然转眸看向沈孟,唇角一勾道:“沈相,我说得对不对?”
啊!
全场震惊。
虽然凤影墨问得委婉,可是此时此景,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幕后之人就是他丞相沈孟?
不会吧?
刚刚他明明还站出来帮这个新帝说话的。
怎么可能会是他?
任何人都有可能,也不可能是他吧?
“是沈相说取心头血惨烈,建议去未央宫里面的,不是吗?”见沈孟没有吭声,凤影墨又紧接而问。
众人也纷纷想起这茬儿来。
对哦,是沈孟建议的,且只有他一人建议。
沈孟脸色微微白了白,却并不承认。
“皇上冤枉微臣了,微臣建议皇上进去未央宫里面不假,但是微臣只是想要维护皇上的尊严,并不知道里面有人潜伏,看来微臣是好心办了一件坏事。”
“是吗?”凤影墨微微笑,“沈相建议我进去未央宫难道不是为了,一来给乔太医偷梁换柱更换解药提供方便,二来给这两个人秘密对付我提供方便?”
“当然不是!若微臣是这样的人,当日在东市刑场,就不会拥皇上登基为帝,今日也不……”
沈孟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抹素色身影在眼前一晃,随着“嘶——”的一声轻响,脸上传来一阵火辣痛感。
下一瞬他便意识过来,脸色大变的同时,想要紧急对应,却是已然太迟。
裙裾飞扬,夜离身影翩然落下,她的手中已多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真的太突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包括凤影墨,更包括沈孟自己。
谁都没有想到夜离会突然有此一举,提着轻功,动作快如闪电。
所有的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完全骤不及防,完全措手不及。
每个人都惊呆了,全场没有一个不惊。
除了凤影墨石化一般,一脸的难以置信,还有太后、襄太妃、端王……
甚至包括沈孟自己。
只不过他们惊错的点不同。
沈孟万万没想到的是,夜离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突然袭击地将他的人皮面具给揭了下来。
而令其他人错愕的,却是沈孟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
不是沈孟,而是另一个人。
一个早已死了多年的人。
宁阳王陌篱殇。
沈孟是陌篱殇?
不,不是!
曾经沈孟是沈孟,陌篱殇是陌篱殇。
应该说,几时开始,陌篱殇占了沈孟的身份?
所有人都被这做梦也想不到的一幕给震撼住了。
沈孟,哦,不,现在应该说,陌篱殇,陌篱殇看着夜离,眸色冷得如同腊月飞霜,他咬牙,有些气急败坏,“你——”
凤影墨本能地伸手,将夜离拉至自己身边。
夜离将手中的人皮面具丢还给了陌篱殇。
“如果没有记错,我这是第二次撕下三爷的面具。”
陌篱殇浑身一震,愕然瞪大眼睛。
夜离唇角冷冷勾起,“当日在向日葵园,我等凤影墨,却等来了三爷,三爷逼我食下岁回,我不从,三爷便强行喂入,在反抗和挣扎中,我抓掉了三爷脸上的青铜面具,我当时看到的是沈孟的脸,想来那时三爷是为了变身方便,所以将沈孟的面皮一直戴着。我当时惊呆了,我不相信,我继续抓三爷的脸,三爷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我扯开了一角,不知三爷可否还记得?”
“你恢复记忆了?”
略显激动和惊喜的声音骤然响起。
不是陌篱殇。
而是边上的凤影墨。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夜离。
夜离笑着点了点头:“是,我记起了所有事。”
“不可能!”陌篱殇沉声低吼,苍白着脸摇头,“岁回没有解药,根本没有解药。”
“谁说没有解药?跨越生死的爱和痛便是最好的解药,当然,这些你永远不懂。”
夜离唇角轻勾,语带不屑。
“竟然是你给夜离下的岁回!”凤影墨转眸,看向陌篱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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