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夫人自然也都不知道,都摇头。
唯有老夫人老神在在,嘴角始终噙着抹浅笑。
“不会是睡昏头了吧?昨儿祭祖时瞧着就很不精神。”三夫人着急地自言自语。
不止她,其余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孟氏皱着双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安世延担心她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便暗暗拿眼色制止她,夫妻俩眉来眼去好一阵,孟氏才憋下了满肚子的牢骚抱怨。
安若娴站在孟氏身后,抬眼瞧见老侯爷淡了几分的神色,心中暗暗好笑,真是不作不死,安若澜她们竟然敢在这种时刻迟到,看来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正当安若娴想入非非之际,老夫人忽地含笑开口道:“来了。”
众人一怔,都是不明所以。
疑惑间,一阵悠扬清脆的铃声忽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欢快的脚步声,很快到了门前,众人还来不及细想,便见四道俏丽的身影从门外蹦了进来。
“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
“禄运亨通!”
“喜事连连!”
四道娇喝接连响起,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安若澜四姐妹身着喜庆的红衣,每人手上展开着一卷红色联子,正摆着队形对大家嘻嘻笑呢。再仔细一瞧,那挂联上写的吉祥话正是她们方才念的那一句。
大厅里有瞬间的沉寂,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叫好声。
“好!说得好!”老侯爷异常高兴,捋着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四人的父亲也是满脸骄傲,笑得畅快不已。
安若澜四人暗暗交换一个眼神,笑得见牙不见眼。
收起联子,四人这才规规矩矩地作揖给各位长辈拜年。
老侯爷呵呵笑着将四姐妹叫到身边,每人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又牵着最小的安若澜问道:“给祖父说说,到底是谁想出这么个点子的啊?”
安若澜嘻嘻笑,眨巴着眼娇憨道:“祖父,我们四姐妹一起想的,昨儿想了好久才想到的,一大早还爬起来自个儿写联子呢,就为了博君一笑!”
“哈哈哈!好个博君一笑!这联子我要裱起来挂在书房!”老侯爷笑得合不拢嘴,半点不见方才的不虞,命人拿了一捧盒金豆子来,任四姐妹随意抓多少玩儿。
这可是羡煞了一旁的兄弟姐妹。
安文齐瞪大了眼,连连咂舌叹道:“早知道就跟着妹妹她们一起混了!”
安文晟直接给了不靠谱的二弟后脑勺一巴掌。
安若澜四人自然不可能随便拿,她们意思意思拿了几颗就罢手了,这又让老侯爷高兴了一阵,直夸四人聪慧。
四人又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也是先给了红包,随后让宋嬷嬷端上放首饰的漆盒来。
这是文信侯府的习俗,大年初一的早上,除了给府上的姑娘们红包外,老夫人和各位夫人还要给姑娘们添置一件首饰。
宋嬷嬷捧着铺了红丝绒的雕花漆盒上来,四姐妹自觉站成一排,老夫人便先后从漆盒里取出一支东珠金步摇,一支翠玉金丝蝴蝶簪,一副红玉镶金额饰,还有两朵垂着朱色流苏的朱色丝绒绢花,从大到小,分别戴在了四个孙女头上。
华美贵气的步摇柔美端庄;振翅欲飞的蝴蝶簪灵动活泼;精巧细致的额饰恬淡优雅;金丝玉蕊的绢花娇美可爱,一件小小的首饰,立即将四姐妹的气质衬托了出来。
安文齐见了又是哇哇大叫:“难怪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不过是添了件首饰,妹妹们一下就变得漂亮了!”
“闭嘴吧你。”安文晟受不了的叱道,脸上却是与有荣焉的样子。
“大哥,二哥,你们有没有觉得瑾姐姐跟三位妹妹的衣着很相似?”安文彦忽地开口。
安文晟跟安文齐凝神一看,还真是很像。
“除去领口袖口,衣摆裙摆,其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安文晟点头道。
“上面都是富贵花开的绣花。”安文彦也道。
尽管只是细节不同,给人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好比安若瑾的水袖就比安若珂的灯笼袖更秀气温婉,安若妍的竖领又比安若澜的荷边领更婉约宁静。
安文齐一边打量,一边严肃点头,“嗯,咱们家的妹妹果然是最俏的。”
这次,安文晟跟安文彦都没有反驳,而是破天荒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