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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焕明白,虽然刚才要求百里陌煦将自己禁足,可他没同意,这宴会自己还得去。
慕容焕也清楚,今夜的宴会是拿给冷羽馨出风头的,而自己免不了又要被当众讥讽。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只有心里彻底对百里陌煦失望,自己才能潇潇洒洒离开。
夜幕降临,煦王府的湖心亭却热闹非凡。亭子四周都垂着纱幔,在夜风中轻轻飘起,宫灯的桔色光芒柔和温馨,再配上乐师们弹奏的丝竹之声,欢悦的氛围异常明显。
百里陌煦带着打扮得雍荣华贵的冷羽馨坐在主位上,四五个丫鬟站在冷羽馨身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位金贵的王妃。百里陌煦不时亲手给冷羽馨剥个橘子,拿粒葡萄,两人恩爱有加,让人羡慕。
一众侍妾坐在主位的右侧,除了北冥有鱼一直沉默不语之外,其他的莫不口是心非地恭维冷羽馨,并趁着和冷羽馨说话的时候不时向百里陌煦抛几个媚眼。冷羽馨有孕,这让她们嫉妒,但也让她们觉得有了机会。
要知道,这些女人进入府中这么多年,虽然都侍寝过,却从未有人怀孕。因为百里陌煦每次与她们同房之后,都会让人送去汤药。侍妾们也知道,王爷这是希望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所以均不敢有所怨言。
如今冷羽馨怀孕,侍妾们都觉得机会来了。一是,冷羽馨既然有孕,就无法再侍寝,那么她就不能阻止大家侍寝。二是,既然冷羽馨怀孕了,王爷应该也就会让她们有子嗣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妙!一个女人只要有了孩子,日后就算有了依靠,在这府上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而主位的左侧,则坐着百里陌鑫和几个平素与百里陌煦走得比较近的青年权贵。他们不时举杯敬百里陌煦,说些恭喜的客套话,抑或轻声低语,评论着乐师们的弹奏。
突然,有个男子碰了碰百里陌鑫,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寿王,她来了!”
这声音自然逃不过百里陌煦的耳朵,他抬眼一看,慕容焕在小琴的陪伴下,正从湖边沿着石板桥缓缓向这湖心亭走来。
慕容焕穿了一条淡紫色的长裙,腰间系着淡紫色的腰带,除了裙裾上有几朵白色的小花,这裙子再无半点修饰。慕容焕未施粉黛,头发也只简单地挽了个发髻,上面斜插着她最爱的那根白玉镂空兰花钗。明明是很朴素的一身装扮,可就是衬得她出尘脱俗。那长长的裙幅逶迤身后,和身上披的深紫色披风和谐地搭在一起,配上她的步伐,格外优雅柔美。
远远看见这一亭子的人,慕容焕只是脚下略微停滞了一下,依然迎着众人的目光,挺直着背一步一步走近。她的脸上挂着与世无争的笑容,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坚定和无畏。这样别致的美不但倾城,而且让人迷恋沉^沦。自她踏上石板小桥,百里陌鑫的眼神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寿王,是我家姐姐来了吧?瞧你,眼睛都看直了!”冷羽馨自然也看到了百里陌鑫眼里的惊艳,心里冷哼了一声,嘴里却故意笑着打趣。那日慕容焕出府与百里陌鑫“私会”,被百里陌煦强行带回的事情她自然早就知道了。如今都城谁不知道这煦王妃与寿王的桃^色新闻?当然,她冷羽馨没少让人去煽风点火。慕容焕,你居然敢红杏出墙,我会要你死得难看!
“皇嫂说笑了!”百里陌鑫恋恋不舍地收回眼光,回头大大方方地看着百里陌煦和冷羽馨,“三弟只是在想,阿嫂迟到了。”
百里陌煦面无表情地喝了一杯酒,“可有可无的人,来不来都无所谓。若不是馨儿执意要她来,本王才懒得叫她,扫兴。”
“煦哥哥,你说什么气话?姐姐不过是脾气古怪了点,其实她人很好啊,又漂亮又有才,别人羡慕你都来不及呢。”冷羽馨假惺惺地劝着,随即看向百里陌鑫,“寿王,你说对么?”
众人全都看向百里陌鑫,眼里意味不明。尤其是那几个青年权贵,谁不知道这坊间传言呢?亲兄弟面对同一个女人态度迥异,偏偏无心的是夫君,有意的是小叔,这个戏码可不是一般的精彩!
“皇嫂说的对,阿嫂的确世间少有。本王非常羡慕皇兄!”谁都想不到,百里陌鑫根本不掩饰自己对慕容焕的好感,“若本王也能找到这样的王妃,死而无憾!”
慕容焕走过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一句。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只是笑着先对百里陌鑫等人点点头,再直面百里陌煦和冷羽馨,福了福身,“王爷,请恕臣妾来晚了。”
“不想来可以不来,这府里就你架子大,你这是要摆王妃的架子么?”百里陌煦冷冷地看着慕容焕,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百里陌鑫的言行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这气只能洒到慕容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