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厚被子,败火屋子了凉,别忘了给瑶丫头带个手炉过去,败火?扯淡,潮得很。”志远大咧咧的坐下,“舒瑶有被子有暖炉,有点心,有卤味就成了,她懒得很,巴不得没人打扰她睡上三天。”
”阿玛,屋子有没有耗子和虫子?”
志远道:”舒瑶迷糊点,懒了点,但就不怕耗子和虫子,是我闺女,我当初败火时,还可玩虫子。”
书逸有点难过,当初阿玛在府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能熬出头阿玛定是付出良多,志远爽朗的笑道:“书逸啊,下一次你也惹恼老太太,凡是我的儿女都应走一遭,送东西我告诉你个近便的,来来来。”
书逸靠前,志远在他耳边交代,瓜尔佳氏哭笑不得,心里却越发心疼丈夫,书逸眉头皱得紧紧的,“阿玛,算了吧,儿子自有办法。”
书逸归拢东西离去,志远笑骂道:”臭小子。”
“老爷,擦擦吧。”瓜尔佳氏让人准备冰敷的手巾,递给志远,”老爷子打得?”
志远将手巾按在清淤的眼眶上,“阿玛的脾气比往日更暴躁,我还没说几句,就被他打了,他身手不错老当益壮,我不敢还手,该说的都说了。”
瓜尔佳氏改为同情老爷子了,志远说起大道理来是一套接着一套的,站住了理就不放,老爷子是说不过逼急了才会动手的,比起志远眼眶的淤青,公爵府的老爷子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模样咯。
“族学的事定下了?”
"为夫亲自出马,哪有办不成的?”
志远放下手巾,解开了袍袖的衣领透气,劝着瓜尔佳氏:“额娘是糊涂了,书逸把东西送进去,舒瑶忍一忍,等额娘回府来我同她说说,公爵府可不能指着旁门左道立足。”
“老爷子怎么说?”瓜尔佳氏始终认为,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只不过不愿意管事罢了。
志远叹了口气,“阿玛只说了一句,让我看着公爵府。”
“他的意思是?”瓜尔佳氏帮着丈夫褪下袍子,志远道:”夫人啊,公爵府爵位,是烫手的山芋。”
瓜尔佳氏笑道:”不要也罢,凭老爷的才学公爵爵位反倒是累赘。”
“知我者,夫人也。”
夫妻二人相识而笑,彼此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