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苍穹，洪荒众生，万千世界如沧海一粟，无尽苍茫尘归尘土归土……

悲离圣母仅存的意识开始湮灭，没有恐惧，没有挣扎，就好像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重新回归虚无。

“怎么回事？为什么？”

正在单挑霍去病和雷光犼的痴恨天君嘶吼一声，他感知到属于悲离圣母的气息消失了，是彻底消失了。

印记、因果……

所有和她相关的东西都在消失，甚至包括记忆。

轰！

痴恨天君的疯狂并没有让霍去病和雷光犼退却，攻击反而变得更加强势。

霍去病一个人就能压制痴恨天君，现在加上雷光犼，简直按着揍。

“知道酆都城的天道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世吗？因为他明白彻底解决你们的时候到了！”

霍去病冷笑一声，“你们秉承大荒主世界天道的怒火而生，但也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大荒说了算的。神灵超脱天道，自成一体，某些强大的神灵甚至本身就代表着法则。天道需要他们，但他们却并不依赖天道。你们鬼妖虽然能够逞威一时，但注定了会被灭绝。”

“老天爷……并不是一直都生气……”

霍去病的话意味深长，传入痴恨天君耳中却让他浑身一震。

是啊，老天爷不会一直生气，那他们鬼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真的是消灭所有生灵吗？

可若是如此，直接在天地初开的时候便禁止生灵出现不更好吗？

“原来……我们只是可以随手丢弃的工具……”

痴恨天君喃喃一声，心中的愤怒和疯狂散去，只剩下绝望与死寂。

他们只是这方天地的怨恨滋生出来的怪物，存在的意义其实并非灭世，而是给这个世界的生灵一个警告。

就好像霍去病说的一样，老天爷不会一直都生气。

当惩罚过了之后，也就是他们的死期。

天道不会再庇护他们，也庇护不了他们。

这个世界的无尽众生都会是他们的敌人，直至他们全都被彻底消灭。

“我不服！我不服啊！凭什么！把我们创造出来，又将我们丢弃！凭什么！凭什么！”

痴恨天君状若疯了，他想反抗，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他想报复，但又不知道该报复谁。

这片天地吗？万千众生吗？

或许，从他们出世那天起，一切都只是个错误。

轰隆隆！

一道道攻击落在身上，将坚硬的骨甲打碎。

痴恨天君疯狂挣扎，却已经没有回天之力，身上的气息快速衰弱。

“徐龙兄弟，看你的了！”

将痴恨天君削弱到一定阶段之后，霍去病招呼一声，之后带着雷光犼迅速后撤。

这鬼东西很难消灭，只能靠徐龙。

“来了！”

灰色的剑光撕裂空间壁障，狠狠地落在痴恨天君身上。

这个鬼妖一族双王之一，无数灾难的源头，在今天彻底消失。

“我……恨……呐……”

声音断断续续，令人唏嘘。

鬼妖其实并没有错，因为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消灭所有生灵。

天道也没有错，因为这是受到伤害的本能反击。

新神也没有错，因为他们在保护自己的族人，保护自己的家园。

唯一错的是那些挑起争端的老神，他们才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