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些什么?看着个子挺大心眼却没几个,到了现在还觉得是我要害他的父亲。”
若真要害萧蔷,当时在前线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杀了便是,何至于等到今日回朝之后才下手?
不过她也懒得跟他多解释什么,只是望着他的腿蹙了蹙眉,“我这边不需要你过来,你好好在家养伤便是。”
“王大夫说腿骨已经在慢慢长好,这些时日应适当下地走动,旁的地方我都不想去,公主府的风景独好,不知不觉就就往这边过来了。”
淡淡一笑,迟砚在萧鹿遥身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看着方才停下来的歌舞,微微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听到再度响起的丝竹声,萧鹿遥撑着头看着这些伶人的歌舞,却是没有跟他交谈的意思。
“这些时日殿下在百姓中的民声很好,曾经不少跟风说你荒淫无度的百姓开始自发传颂你的功绩,想来要不了多久,殿下的声誉威信很快就会积累起来。”
听他说起这些,萧鹿遥只觉得有些烦闷,她从朱颜手中接过已经剥皮了的葡萄,“我要他们的感激和赞誉做什么?你跟我说这些我也不大理解。”
自己是大庆长公主,这些难道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即便百姓骂她,她也会率军平乱。
看到萧鹿遥俨然一副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模样,迟砚不免有些着急,前几日她主动来府中探病,他本以为这就是他们两人破冰的前奏,可是如今她又冷冷淡淡,他的心又沉了下去,不知道这几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
“殿下可是身子不爽利?”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见到她眉宇之间萦绕着一股子疲惫,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朱颜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殿下身上的确不爽利,只是迟尚书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只会让殿下越发不高兴。”
朱颜将泡在温水之中的葡萄捞起来剥皮了递到萧鹿遥的口中,萧鹿遥不大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就你会说话。”
此时迟砚才发现朱颜洗着葡萄的水竟都是温的,他正要发问,忽然想起来萧鹿遥的小日子向来不怎么准时,总会提前或者推迟几日,他不由得蹙眉,前世的时候他事事都顺着她,即便请了大夫为她调理身子,可是她总嫌苦,撒娇卖乖地不肯吃。
他看向她的眼神沉了许多,“既然都来了月事,还不好好在屋内躺着?”
“我乐意。”
他略带责备的语气也让她想起了前世两人耳鬓厮磨的情形。
彼时他也是这般看着自己,语气都如出一辙,恍惚间,她竟有一种回到了前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