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好剩下士兵的行动迹象,萧鹿遥便耐心的在粮仓内等候。
“砰!”
火药的爆炸声在安静的军营中格外清晰,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士兵都因为这突来的夜袭也慌张集合,整装待发。
“少爷,有一队士兵的衣裳被偷了,应该是借此混了进来。”
“伤亡情况。”
被唤少爷的男子身上披着外套,头发也未束起,身上并未着软甲。
脸色略微有几分苍白疲倦之色,头也未抬的看着这几日收集而来的情报,“地方没有被发现吧?”
“发生爆炸的地方并未波及到士兵,似乎只是为了示威。”
大汉摇摇头,“带头人好像是崔正,被误导后有和士兵交手的痕迹,属下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逃掉了。爆炸应该也是他派人干的,不过……”
对于大汉犹豫含糊的语气,萧珂这才抬起头,双眸中神色阴冷。
“属下已经派人检查过爆炸的地方,用的是我们的火药。”
大汉只觉得被盯得头皮发麻,咬咬牙,“少爷,您到底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的火药?”
“吴成,你打听的太多了。”
萧珂眼神又暗了几分,似有些不悦的皱紧了眉头,“只需要再翻过峪口峡,一切尘埃落定,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
吴成身形一顿,对他冰冷而充满警告的语气感到一丝后怕。
他身为镇北侯手下的亲信之一,却一直被同僚间排挤,镇北侯也将他派去照顾三位少爷。
萧珂在三兄弟中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好学聪慧,他也对这个小少爷倾囊相交。
可在镇北侯离开北境没多久,就突然变相的软禁了两个弟弟和府中的人,然后整顿了士兵一路南下,大张旗鼓的发动了叛乱。
他虽然知道如今的北境在京城越发严重的压榨下民生越发困难,数次向京城请愿也效果甚微,直到先帝去世,萧穆上位,北境才得以喘息恢复。
“少爷您到底为何这个时候发动叛乱?”
几乎每过一座城池,他心里的疑惑就加深几分,“侯爷还在京城,这样贸然行事……”
“就是因为父亲在京城,所以才这个时候行动。”
萧珂眸中闪过丝暗色,一目十行的扫过情报,“这个夜袭不像是崔正的做事风格,让士兵再谨慎些。”
萧珂在情报上圈圈画画,十分自然的渡过了这个话题,“派一半的人人去河边守着,另外的人分散到河道两岸的林间埋伏。”
“那火药……”
“不用担心,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
吴成碍于他阴冷的低气压氛围,喏喏的应下一声后离开。
萧鹿遥在听到响声之时便睁开了眸子,在听到帐篷外杂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火药堆聚成了一座可观的小山,若是拿去攻略一座城池也绰绰有余。
萧鹿遥拿出准备已久的火折子,轻飘飘的扔进了火药堆中,便飞快的跑出帐篷。
往与崔正说好的碰头处跑去。
太过顺利了。
萧鹿遥皱紧了眉头,心中的不安经久不散。
士兵在各处引发的小爆炸骚动分散了敌军的注意,萧鹿遥顺利的到达与之碰头的地点。
“殿下,河边被敌军堵了。”
崔正脸色严肃,“前去探路的弟兄没回来,恐怕河边已经被叛军控制了。”
“殿下,火药已经处理了吗?”
经由崔正这一提醒,萧鹿遥才后知后觉诡异之处在哪儿。
火药没有爆炸。
“那火药,是假的。”
萧鹿遥回想那足够将营地炸毁大半的火药,脸色沉了下来,得出了结论,“真正的目标自始至终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