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岩是人故意遗留,那非烛的担忧也十分合理。
“独自应约确实有风险。”
萧鹿遥赞同的颔首,食指轻点桌面,“你能被特意派来保护我,我自然也很信任你的能力。”
萧鹿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非烛,语气间咬重了“特意”二字。
果然见非烛脸色僵硬,不自然的转移视线的举动,心中模糊的猜测进一步得到证实。
“是迟砚派你来的对吗。”
虽是问话,却是陈述句。
“属下该死。”
非烛当即半跪在地上,既不辩解,也未否认。
萧鹿遥倒是从他谢罪的语气中读出几分松口气的意味。
她倒是没想到迟砚真的将手下的势力派来,甚至于还拿了潘老和裴国公作掩护。
“你死了谁保护本宫?”
萧鹿遥有些哭笑不得,“非烛,你很不擅长撒谎。迟砚派你来,一定是想到这种情况。”
见非烛神色僵硬,萧鹿遥将情报整理好,轻笑一声,“真正该请罪的,该是给你命令的那个人。”
在第一次她主动问非烛的时候就察觉不对劲。
迟砚不可能想不到这点,即使如此还派非烛前来,这点小心思也太过明显,“迟砚还交代了你什么?”
京城。
萧穆刚刚收到有关萧鹿遥大肆整改将士的情报。
激起底下朝臣的不满,认为萧鹿遥应该尽快平叛,而不是留在营地磨蹭。
更有甚者认为萧鹿遥故意在拖延时间,要萧穆将她召回。
“众爱卿所担忧之事不无道理,但也只有鹿遥持兵符已经到了前线,这个时候若是召回,恐有不妥。”
萧穆为难的皱眉。
“若陛下下令,臣愿接替长公主职位代为平叛。”
宣武将军当即向前一步,承了萧穆的话头。
萧穆眸中闪过丝暗色,刚要开口,却听得一声嗤笑。
“迟尚书,你为何发笑?”
柳将军面露不悦的瞪了眼迟砚。
“臣只是没想到武将出身的柳将军,也熟用鸠占鹊巢之礼。”
话一出口,就见柳将军横眉一皱,原本就凶狠的五官显露出几分久经沙场的气势。
周围其他的朝臣也对迟砚如此直接的嘲讽感到意外,但想到京城沸沸扬扬的谣言,又觉得合理。
都说刑部尚书被长公主迷得昏头转向,此话不假。
一时间都是以看好戏的目光看着他。
柳将军神色一顿,触及同僚的目光,面上又躁又气,“迟尚书,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萧鹿遥之所以能出征,多说还得是因为面前的这个迟砚,若不是他插手,萧鹿遥应该乖乖交出兵符,然后由萧穆将这个差事交给他。
他领兵作战多年,所说得萧穆看重,但朝中总有人对他颇有微词,认为他德不配位。
只要有足够的兵力,他就可以借这个机会一雪前耻,现在却得让给一个娘们,他当然心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