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刘裕听到萧穆这番话,心中一阵无语。
长公主若想配合着此事,将三大营兵符交出来,又何至于突然不来上朝了?
前几日,她可是对着朝堂中的事情很是感兴趣的。
皇上这般吩咐,不过是拿他当枪使罢了。
刘裕心中一阵心灰意冷,他历经三朝,从来都只做纯臣,不沾丝毫党争。
这么多年来,在这朝堂上,也算是勤勤恳恳,为大庆国殚精竭虑。
可就因为先皇在时,他未曾接受当今皇上的拉拢,当今皇上便计较至今,对他没有丝毫信任,着实令人心灰意冷。
“老臣领命。”
刘裕神色怏怏地接了命令,心中却萌生了退意。
“禀陛下,裴老国公如今正在京城,何不让其披挂出征,去讨伐逆贼!”
“是啊!裴老国公若出马,逆贼定然顷刻间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可是裴老国公年事已高,前些日子又退出了朝堂,未免……”
“裴老国公一心为国,如何会计较这些,更何况,除了裴老国公,谁还有更好的人选!”
朝堂中乱作一团,在这话说出来之后,立刻有了片刻沉寂。
裴国公一生戎马,在南境镇守多年,还从未有过败绩。
这京城之中,谁敢说军中之事比裴国公更强?
“杀鸡焉用牛刀,裴老国公为大庆征战了一辈子,该好好歇息了,此事再议。”
萧穆面色微微发僵,强行把这件事给岔了过去。
长公主府。
萧鹿遥面色凝重地看着桌上的信件。
这是她派往北境的探子传回来的。
镇北王府中,王妃所出的只有朝阳郡主一个,镇北王其他三子,俱是庶子。
镇北王世子萧珂,在这三个庶子中排行老大,今年刚刚十五岁,还是个半大少年。
平时也未曾听说过他有什么特别的才华,甚至因为过于平庸,还险些被镇北王换掉……
可若是说他同镇北王有什么仇恨,却也不至于。
镇北王对三个儿子向来一视同仁,并无明显偏倚。
这样一个人,如何会在父亲还在京城的时候,便不顾父亲安危,直接举兵造反?
还用着那样一个口号……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萧鹿遥不用多想,便知道,这八成是萧珂的幕后另有其人指导。
只是……
到底是谁呢?
竟能瞒过萧庭的眼睛,在北境封地发展出这么大的势力。
朝阳郡主正坐在萧鹿遥的身旁,此时她也是眉头紧锁,仔细地回忆着北境的种种。
她对于几个弟弟,相交不多,算不上熟悉。
在她的记忆中,大弟萧珂为人比较内向,很少说话,日常总是缩在房中读书习字,做夫子留下的课业。
萧珂的生母云氏是个丫鬟,在生下他之后,才被抬为姨娘,连个庶妃的位置都没混上。
他能成为世子,除了年纪最大之外,也不乏王妃的帮忙。
毕竟,其他两个王府公子的生母,俱为上了皇家玉牒的侧妃庶妃,若是他们得势,王妃的地位一定会受到影响。
云氏出身清白,是王妃娘家的家生子,那么萧珂背后的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