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嵘复的身影离开,朝阳郡主下床推开门窗,被门外暖融融地阳光照在身子上,才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朝阳郡主看着兀自燃着的烛火,突然悲从心起。
她怎么就混成了这个样子?
不行,她不能和燕嵘复这个禽兽在一起,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离开燕家。
燕府外,已是被兵士们围得严严实实。
燕府中。
秦公公带队,萧越领头,一大堆军容肃穆的兵士跟在身后。
“秦公公,这是……”
燕之鹏干笑了几声,对着秦公公迎了上去。
“萧越兄,突然光临寒舍,真是另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你身后这……”
燕嵘复也对着萧越迎了过去。
萧越虽只是个五品的禁卫军首领,可他父亲是宁安侯,当初在皇上登基的时候,立下了大功。
是以燕嵘复在结交的时候,没少在萧越身上花费力气。
还有银子。
在前些日子,他已经和萧越到了同桌喝酒,兄弟相称的交情。
可此时,不管是秦公公还是萧越,都对他们不理不睬,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燕之鹏和燕嵘复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不断地下沉。
“新宁,这是怎么回事?”
燕嵘复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头转向燕新宁,疑惑地问道。
燕新宁满面肃容,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亦是理都未理燕嵘复。
“秦公公,萧统领,你们跟我来。”
燕新宁说着,便带人到了燕嵘复的院子中。
燕嵘复毕竟是燕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院子虽不及燕新宁最为风光的时候,却也绝对不差。
里面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占地面积虽不大,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燕新宁带着人没有过多停留,径直走向燕嵘复院中的一处小花园中。
燕嵘复见状,脸色登时大变,身上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燕新宁,燕新宁她,她莫非知道了?
燕嵘复的心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念头。
若非知道了杀父之仇,燕新宁焉敢如此?
这是要彻彻底底毁了他啊?
“这个贱人!”燕嵘复心中恨恨的骂着,脑中却不断地思考着对策。
“就是这里了。”
燕新宁指着燕嵘复最喜爱的那株芍药道。
那株芍药是十八学士,枝上几朵花苞含苞待放,颜色朵朵各异,却并不驳杂。
便是秦公公和萧越这等不懂花草之人,却也知道这么一株花,定然价值不菲。
此时,燕新宁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便上前拔住了花草根部,直接把整株花草给拔了出来。
跟来的兵丁,立刻在燕新宁示意的地方开始挖掘了起来。
燕嵘复急得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在原地不断地来回踱着步。
“挖出来了!挖出来了!”
在芍药之下,兵丁们很快挖到了一处硬木板。
与此同时,一股恶臭,从中蔓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