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后面义兄想起她来,她早就已经是只被无数人穿过的破得不能再破的烂鞋了,脏透了,到时候义兄多看她一眼都嫌脏了眼。
陆杳偶尔会到前边来走走,看见几个歪瓜裂枣进了朝暮馆大门,也不像第一次来时那样指名点姓,直接就寻欢作乐去了。
这哥儿几个能遇到清乐郡主这样的雇主,估计睡着了都要笑醒。
比毕竟上哪儿再去找这么人傻钱多的主儿。
陆杳倚在栏杆上瞧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回后院,迎面就遇上阿汝身边的丫鬟铃铛。
铃铛愁着一张小脸,见了陆杳,忙行礼道:“公子。”
陆杳挑眉道:“这脸都皱成苦瓜了。”
铃铛道:“公子就别取笑我了,我家姑娘这几天遇到个难缠的客人,可不愁死了。连着几日他都来霸着姑娘,姑娘的熟客都问起过两次了,姑娘都腾不开身。鸨妈让姑娘赶紧打发了他哩,可他就是块粘人的狗皮膏药。”
阿汝是花魁,她的熟客名单,在这京里非富即贵,轻易得罪不起。
陆杳道:“那将难缠的客人叫人请走不就是了。”
铃铛凑过来小声道:“也不能直接请走,那可是位金主儿,约摸外地来的,出手阔绰得很。几日前他第一次来,一见到我家姑娘,就要姑娘相陪。”
不等陆杳多问,铃铛一股脑全道来:“还以为是个色欲熏心的家伙,可他叫了姑娘相陪后,又没任何事,就是处处对姑娘以礼相待,只让姑娘给他弹琴,唱歌,讲故事。”
陆杳道:“倒是个奇人。”
铃铛道:“公子肯定想不到他让我家姑娘唱些什么歌。”
陆杳:“什么歌?”
铃铛道:“唱他家乡的乡谣,起初我家姑娘不会,还是他一句句教的哩。我家姑娘给他讲故事的时候,他就依偎在姑娘怀里。
“可姑娘就是再多的故事,也禁不住他天天来呀,这几天白天姑娘空闲时间不是用来练舞练琴,光用来看故事书了。”
铃铛又神秘兮兮道:“公子肯定不知道他把姑娘当谁了。”
陆杳想了想,随口猜道:“难不成当他娘了?”
铃铛面露惊奇道:“公子怎么知道!他后来说第一眼见到我家姑娘,姑娘就长得像他的娘!”
铃铛又道:“那位客人最喜欢吃的米糕了,说是他娘以前经常给他做,我得赶紧去拿,公子,我先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