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得到又猛然失去的滋味,比渴死更难以忍受。
“裘灵儿,你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吴瑜咆哮。
他全身都是怒火无处发泄,自焚就是解脱。
手脚被绑的他,连自杀都做不到,想死只能求人。
“我才不会杀你,你死了没人陪我,我多孤独啊,你最好听话,不然,我就把你的儿子撸来伺候我,信不信?”
裘灵儿眉眼含笑,声音娇柔妩媚,轻言细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说着情话。
然而,此话听在吴瑜的耳里,惊得他魂都要离开身体。
他可就那一个宝贝儿子,也才十几岁,怎么可以毁了他。
“裘灵儿,你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是我欠你的,与儿子没有关系,求你放过他。”
为了儿子,吴瑜低下头认输。
他只有活着,他的儿子才能安全长大。
裘灵儿使用蛊术将他撸到这里,这是有次他逼问时,裘灵儿亲自承认,她说自己学蛊术就是为了报仇。
他们家突然间破财衰败,都是她使用劫财蛊的功劳。
“好啊,以后你不可再骂我,要说好听的话,听到没有?”
裘灵儿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为儿子屈服的男人,突然间没了兴致。
要的不就是他认输求饶吗?为什么反而不开心?
难道是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也形成了这种模式,一个羞愤,一个玩乐。
好像只有这样才刺激,才可以麻痹仇恨的心灵。
翻身下床,摔门而去。
留下滴血的鸡冠花,独自在空中摇曳生姿。
屋里顿时陷入黑暗,吴瑜一人承受着欲火的折磨。
裘灵儿沉闷走下竹楼,坐在院里那颗鸡冠花旁潸然泪下。
这些年,她留着吴瑜的身,可始终得不到他的心,哪怕告诉他思君是他们的女儿。
吴瑜依然不为所动。
今天,他竟然为了保护他的儿子,而跟她求饶。
为什么他和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就可以得到他的爱,而他和自己生的女儿就不承认。
一瞬间,裘灵儿蓦地感到这么多年的坚持毫无意义。
他还是他,永远嫌弃山里的自己。
包括她生的孩子。
摆了。
不想再坚持,她累了。
望着天空,这会不再瓦蓝,就像她的心一样,灰蒙蒙的。
闭上眼,任凭眼角泪水滴落。
良久,裘灵儿终于做出决定。
面无表情的去厨房拿来一个碗,放到院里石桌上,用小刀刺破食指,将血滴到碗里。
继而去养好的蛊虫罐子里,取出一只毒蝎,将它身体刺破,乌血流到碗里,和她的血混合在一起。
取来一坨面粉放进混合血液中搅拌,最后揉搓成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小丸。
裘灵儿拿着小丸放到眼前端详,冷声道:“吴瑜,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死了。”
拿着它,端上一碗水,向二楼走去。
“王爷,不好,这是最狠的情蛊,无药可解,裘婆一定是给楼上男人送去的。”
躲在暗处观察的老者,看着裘灵儿制作的黑色药丸,吓得哆嗦。
他当年就是受凉感冒,老婆给他吃了这种黑药丸,醒来后什么都忘了,直到老婆去世。
老者希望焉北寒他们去救楼上男人。
不想再有人跟他一样,失去灵魂活着,如同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