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惊慌的病患相处,就是不能吓到她们,可大多数人在看到病患时,不知不觉中脸上已经带了些许排斥、惊讶、惧怕的神情,这样的表情怎么可能会让病患信任。
婉宁端了点心过去,轻声地道:“妍姐,妍姐,我端来了你最爱吃的萝卜糕和芙蓉卷。”
蒋静妍依旧不停地挣扎。
“妍姐,”婉宁将糕点放在矮桌上,坐到妍姐床边,妍姐的脚踹在婉宁身上,婉宁仍旧没有动轻轻地去抚妍姐的脸,“妍姐,没事了,没事了,你乖乖听话我就将绑带给你解开。”
贺家的下人听到这话欲言又止。
床上的妍姐仿佛听懂了一般,挣扎的力度小了许多。
婉宁露出安抚的笑容。“没事了,没事了。”
用微笑和言语让妍姐相信,现在真的没事了。
婉宁却已经扯开了妍姐手腕的布条。
重获自由的妍姐。整个人睁大了眼睛,身体向前冲去,结结实实地撞进婉宁的怀里,婉宁几乎被撞了个趔趄,却伸出手来将妍姐抱住。
“妍姐想不想吃东西?”婉宁轻轻地拍着妍姐的后背,“我拿来了点心和糖果。”
婉宁说着去看床边的丫鬟。
那丫鬟早已经愣在那里,为什么小姐这样闹。姚七小姐都不害怕,还在微笑着跟小姐说话。
换成别人早就吓得远远的躲开,姚七小姐却迎了上去。
婉宁向那丫鬟使了眼色。丫鬟才恍然大悟,将点心和糖果端了过来。
诱人的点心放在妍姐眼前。
妍姐伸手将点心打落,婉宁仍旧紧紧的抱着妍姐,“妍姐。没事。吃吧,很好吃。”
一块点心又递了过去。
这次妍姐有些犹豫可还是避开了。
一块块的点心送过去。
耐心的劝说声不住地在妍姐耳边响起。
没事,没事。
也许真的没事。
妍姐将点心接在手心里,靠在婉宁肩膀上张开了嘴。
蒋静瑜惊讶地抽了一口冷气。
贺老太太不住地点头。
……
屋子里喊叫的声音渐渐消失,婆子端了空托盘出门,脸上满是笑意,贺二太太将婆子叫住,“怎么样?”
婆子行礼道:“五小姐吃东西了。”
贺二太太一怔。让婆子退下,看向汪太太。“妍姐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姚七小姐真厉害,才过来一会儿就让妍姐吃了点心。”
不但如此,还让妍姐安静下来。
不管妍姐的病能不能治好,将姚七小姐请来是请对了。
汪太太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马车一路回到汪家。
汪太太换了衣服去堂屋里,汪同源正在看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东西,食盒里是几盘精致的点心。
汪同源转头看了一眼妻子,叹口气道:“你说明明都是普通的点心,我们平日里也常吃,怎么看着就不一样呢?”
汪太太笑着过去,“自然不一样,这是御膳房做出来的,家里笨手笨脚的厨娘怎么能及得上。”
汪同源道:“这点心我们是供起来,还是吃了?”
汪太太乜了丈夫一眼,“供半日就吃了吧,这些东西怎么能留。”
汪同源心满意足地坐下来,“要不是族兄要留在福建,我们也不能替汪家进宫觐见皇后娘娘,更得不来这些赏赐,”说着眯了眯眼睛,“我们也算是风光一次。”
“老爷这就知足了?”汪太太喝了口茶,“要不是听了泰宁侯幕僚的话,老爷还老老实实为二伯做事,我就不明白二伯弹劾泰宁侯到底有什么好处。”
泰宁侯邓嗣昌在福建是一手遮天的人,手下的武将又擅水战,福建一日也离不开泰宁侯,二伯却不知死活地弹劾泰宁侯,汪同源想到这里看向妻子,“皇后娘娘有没有问你什么?”
汪太太摇摇头,“只是问了二伯怎么样,我说家里一切安好。”
一边瞒着汪同海一边跟邓家来往,看起来他们和汪同海同心同德,其实他们想要的是坐收渔翁之利,等到汪同海失利,他们就是皇后娘娘唯一的母家。
这样一来既靠上了皇后娘娘又结交了邓家。
这是多好的事。
汪同源想起来,“你不是听说皇后娘娘喜欢一个闺阁小姐,可打听清楚了?”
汪太太道:“不但打听清楚,还见到了,生得漂亮,人也伶俐,手下还有不少的茶叶铺子,她的父亲是吏部侍郎,她的母亲虽然被休,却出身扬州的大盐商,听说将手里的银钱都留给她打理,她继母的娘家老爷就更熟悉了,是广恩公张戚程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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