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日子,所有人都很节省,连宁振远的饭菜都变得很普通了。
“双雪,辛苦你了。”宁振远看着女儿笑道。
“不辛苦的,只是父亲,我们被围了这么久了,我今儿个到城中去逛,发现百姓们都怨声载道的。”宁双雪低声说道。
“他们本来过的好好的,如今城门紧闭,外面什么东西都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还得将家中所有的米粮上缴,一日只能喝到三次米粥,自然是不满的,特别是那些士绅家族和殷实的百姓,定是更不满的,唯一满意的,怕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儿吧。”宁振远自嘲一笑道。
“父亲……这样下去……。”宁双雪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知道,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事,可是如今我们没有功夫想这么多了,只能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宁振远叹息一声道。
“也不知道表哥在京城怎么样了,他若是在,必定有好法子的,父亲,咱们的密道挖好了吗?我想离开岐州去京城找表哥。”宁双雪看着自家父亲,一脸忐忑不安的说道。
“找他?不成。”宁振远立即摇头,沉声拒绝了。
他的确让人在地底挖了密道,一直通向城外,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密道挖的很慢,为了不被城外围着他们的大军发现,势必挖到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是挖不好的,即便好了,他也不会让女儿去找陈夙,不会让女儿去京中冒险的。
“为什么不行?我会很小心的,我只是去找表哥,我不会乱来的,父亲就答应我吧。”宁双雪一连乞求道。
“不成。”宁振远再次摇头,一脸严肃道:“这个事儿你不许再提了,时辰不早了,用午膳吧。”
宁双雪见他不答应,本想再求求他,转念一想,却又作罢了。
父亲不答应……而且看着情形,自己是说不动父亲了,那只能暗中关注密道的进程,到时候偷溜了。
想到这儿,宁双雪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都被憋坏了,而且一出门在大街上看见的就是怨气冲天的百姓们,真是让人浑身不舒坦,而且……她想陈夙了,很想很想,所以想去京城了。
就在宁双雪打算去找陈夙时,梁芜菁和陈夙却在商议着第二日进宫的事儿。
他们如今身份不一般,自然要百般小心,第二日一大早,早已准备好的梁芜菁便由陈夙护送着去了驿站,打扮成一个瓦刺的普通少女后,跟着呼伦进宫去了。
瓦刺的少女也是时兴戴面纱的,所以梁芜菁脸上带着面纱,加之刻意在脸上抹了香膏,皮肤看着暗淡了,所以根本看不出是她。
待梁芜菁和呼伦走了后,陈夙才往另一条街去了。
他答应过梁芜菁,在他们如今住的小院子里等她回来,但是……他根本做不到,他不能看着她一个人去冒险,他要在暗中保护着才能安心,而他要入宫,也只能走那条水下的密道了。
这两日下着大雪,不用想他也知道护城河结冰了,这也就意味着,他要破冰而入,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找到那条水下的密道,冒着生命危险憋气进去。
虽然这一切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但他是绝对不会看着梁芜菁一个人去冒险的。
“真是蠢货,何必舍近求远,求求我,我就能带你进去啊。”薛北霖看着陈夙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谁让他总是防备着自己,不让自己靠近表妹的,他这么小气,活该在冰水里翻滚。
薛北霖想到此,忍不住偷笑了两声,才对赶车的车夫道:“走吧。”
“是,公子。”车夫应了一声,立即赶着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薛北霖昨儿个就托了永宁王陈煜帮忙,以定北候的身份递了折子进宫求见皇帝,皇帝也应允了,此刻他便要进宫。
还是那句话,院子太小,梁芜菁和陈夙要做什么,他一清二楚,他也明白梁芜菁的身份若是被拆穿后意味着什么,肯定要跟着去保护的。
梁芜菁可不知道陈夙要冒险入宫,也不知薛北霖也要入宫,此刻的她正坐在了呼伦的马车里,跟随他往宫中去。
“王妃,方才我向你说的瓦刺礼节,你可记好了?”呼伦看着梁芜菁,笑着问道。
“记好了,六王子放心吧,我不会露馅的,事实上……我前两日就专门学了一些。”梁芜菁低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