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夙说着说着,底气愈发的足了,慢慢变成了质问。
宁振远听着听着,竟然觉得自己无法辩驳了,仿佛事儿真是他们做下的,他下意识的看了宁双雪一眼,该不会是这丫头没能忍住吧。
宁双雪连忙摇头:“我是冤枉的,我绝对没有如此做,我可以发誓。”
陈夙闻言冷冷的扫了宁双雪一眼,拉着梁芜菁便往前走去,只是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并未回头道:“舅舅,您让我太失望了,您曾经是一个多么有气度的人,如今……为何连我妻子一个小小女子都容忍不了呢?一次次的迫害,一次次的惊吓,我们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正如双雪所说,您这么做,不一定是在帮我,或许是利用我的,舅舅难道就不能放过我这个侄儿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舅舅难道还要利用我助你成就大业吗?”
“如此说话不算话的人,咱们何须和他生气,走吧王爷。”梁芜菁气死人不偿命道。
宁振远气得不成,他看着陈夙远去的背影,呆了半晌才对身后的杨六道:“传我命令,在此休整两日再上路,这两日里你派人好好给我查探那座石桥,一定要找出蛛丝马迹来。
宁振远太不习惯如今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他一定要想法子让事儿从新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可。
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从中作梗,害的他和陈夙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就在宁振远怒气冲冲的安排着种种的时候,梁芜菁和陈夙也回到了驿站给他们准备的屋子里。
“吓死了,吓死了,今儿个可是吓到我了,儿子居然比我胆子大呢,都没有哭喊。”才坐到了屋内的凳子上,梁芜菁便深吸了几口气喊了起来,只是声音很低罢了。
坐在马车上一下往下掉去,那样的感觉仿佛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就要飞出去了,尽管她事先知道,也紧紧的抱住了陈夙,但那一刻就浑身发软了,真的十分吓人呢,她都险些尖叫起来了,倒是儿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最后在草丛里哭了起来,那是因为草刺到了他的小脸,他疼了。
“哈哈哈……平日里倒是大胆,如今也有害怕的了吧。”陈夙闻言哈哈大笑,不过笑了几声后,还是坐过去安慰起梁芜菁来了。
“今天可真是一个逃脱的好机会啊,真是可惜。”梁芜菁叹息一声道。
“现在有儿子了,为了安安全全的将他带走,咱们可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再等等吧,下次……应该就可以了。”陈夙柔声安慰道。
“嗯,对了,父亲在信中说他如今在南边,很安全,可有具体的说在什么地儿?”梁芜菁没有未经旁人允许便动旁人东西的习惯,所以昨儿个信函明明在她眼前,她都没有去看,加之太困了,便歇息了,今日又闹了这出戏,“热闹非凡”,这会在才有闲工夫问问这个。
陈夙闻言凑到了梁芜菁而已低语了几句。
“真的?”梁芜菁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了。”陈夙看她这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爱,在她脸上亲了亲后说道。
“嗯,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配合好的,对了……今儿个这事要大闹吗?”梁芜菁问道。
“闹,自然是要闹的。”陈夙十分自得的笑着,只觉得自己最近的安排实在是太好了,不知道宁振远有没有后悔带上自己这个“累赘”。
一连几日,众人都在了驿站里,原因无它,陈夙说太担心自家人的安全了,觉得出去会遇到危险,不愿意上路,这次是宁振远好说歹说都不愿意了。
“王爷……要不……要不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杨六在自己脖子上轻轻抹了抹,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他见自家侯爷眉头深锁,知道他是因为此事烦心,很想为他分忧解难。
“糊涂东西,他们不能杀,特别是陈夙,有他在,我们一路上必定要安稳许多,我可不想尚未攻入京城,人马在地方上就被阻拦我的人给削弱了,更何况,我虽然利用他,但却不想真的杀了他,他毕竟是我姐姐唯一的儿子,更是我双冰和双雪的夫婿啊,且等着吧,再拖几日我尚拖得起,等我想想法子。”宁振远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任何人接连两次出这样的事儿,都是很生气,很憋屈的,他也不例外。
他不仅仅要阻拦陈夙离开,他还要将那背后使坏的人揪出来,这样一切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