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雪……你真的确定舅舅是我帮我,而不是帮京城里的那位王爷,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叔伯或者兄弟,你确定吗?”陈夙看着宁双雪,一脸温和的问道。
宁双雪闻言却是一怔。
她当然不愿因去怀疑她的父亲,不过……父亲那日说的话也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方才她被父亲说的心花怒放,便没有多想,如今听表哥一说,顿时记起来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我也不能确定,那日……我拼命的求父亲,不要放弃你,但是他却说……是为了我宁家好,还有……他说……那人是他的……是他的什么他没有说出来,不过我觉得那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宁双雪低声说道。
陈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随即看着宁双雪道:“你虽然是舅舅的女儿,却也是我的侧妃,我不瞒你,我总觉得舅舅不是要帮我,而且……我还砍了你哥哥宁镶的一只手,舅舅前些日子还带兵来王府大开杀戒了呢,虽然杀的是朝廷的人,但是也让我们害怕啊。”
宁双雪闻言看了看陈夙,半晌才道:“你说的有理,我再想法子打探打探去,旁人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杨六叔肯定是知道一些的,他可是我父亲的心腹,父亲什么都和他说的,表哥你等我一些时日,我再查查,我回宁家去了。”
“嗯。”陈夙颔首,并未多说什么,亲自将宁双雪送了出去,倒是让她受宠若惊。
等宁双雪走了后,陈夙才进来对碧云等人吩咐道:“日后我若是不在,不许宁双雪进内寝殿半步,更不许她接近你家主子和孩子。”
“是。”碧云等人闻言立即点头。
陈夙是想利用宁双雪,但是……他却不能让梁芜菁母子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许多事儿,必须防范于未然。
而就在陈夙秘密安排一些事儿时,京城梁府之中,惠周侯梁义博和大夫人张氏已经准备妥当了,该拿走的东西一样都没有落下,在这十日之内,全部秘密让人运出城送到南边去了。
寻宝鼠的速度自然是十分迅速的,只是五日的功夫便将信儿送到了梁义博手里,梁义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安排起来,如今不过十日……该转移的东西,他已经全部秘密送出京了,名儿便是他和夫人走的日子了。
他身为侯爷,要离京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免得被人突然发现后打草惊蛇,他只是告诉身边的朋友,说要出京去京郊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其实他根本不会在庄子上停留,会直接离京,然后由水路南下。
“夫君,你说……我们离开后,皇帝会不会找我娘家人的麻烦?”大夫人张氏靠在梁义博的肩上,看着窗外的繁星,十分担心的问道。
“不会的,你张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你兄长手握重兵,皇帝还要靠着你兄长御敌呢,哪里敢对张家人如何,放心吧。”梁义博连忙安慰道。
“可是……我还是担心。”大夫人张氏皱起眉头,低声说道。
“夫人……事实上我已经让商队去往西北带了秘辛给你大哥了,你真的不必担心。”梁义博知道自家夫人是重情重义之人,连忙将自己做的事儿都交代了。
“那就好,相信我哥哥会有所防备的。”张氏闻言颔首,总算放心了一些,不过只是片刻后,她又皱起眉头道:“皇帝到时候知道那消息,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絮儿?”
梁义博闻言浑身一震,梁絮儿虽然是他庶出的女儿,但是也是他的骨血,他总不能看着女儿倒霉啊,他思索了好半晌,才咬咬牙道:“我只能用我在宫中最后的暗线将这消息传给她,是福是祸,就看她的造化了,不过……她是两个皇子的母妃,如今又被打入冷宫,最凄惨的下场也莫过于此了,芜菁和陈夙应该连累不了她。”
梁义博虽然如此说,但是心中还是担心的,事实上,他前些日子就派人将消息传给女儿的,只是为了怕张氏心里不痛快,不敢说,今日才说了出来。
“唉……絮儿是苦命的,那两个孩子也是啊。”张氏叹息一声道。
皇后于氏早就正式祭拜先祖,认四皇子陈永祥为儿子了,陈永祥也被封为了太子,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皇后又有身孕了,万一她生了个皇子,永祥该如何自处呢?
不过……天下即将大乱,这时候的皇帝和皇后,日后就不知会如何了,这会的阶下囚梁絮儿,未来的命运也不会如同现在这样,起码在梁义博心里,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在冷宫受苦的,他不是不救,而是时机未到,如今……这时机慢慢的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