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夙知道梁芜菁是想要女孩儿的,因为她平日里做的孩子衣裳,几乎都是女儿家的。
“儿子也不错,只是好多衣裳不能穿了。”梁芜菁说到此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喜欢的不得了。
两人逗着孩子,哪知道却把小家伙给吵醒了,惹得他大哭起来,梁芜菁本来要喂奶的,可是不会,最后还是请了奶娘过来教她,才算把小家伙给哄住了。
王府里自然是不缺奶娘的,甚至为了保证孩子随时能吃上好奶,早早就备下了四个奶娘。
不过梁芜菁可没有打算让奶娘养孩子,她也会给孩子喂奶,只是有时候没有奶水才让奶娘喂,至于孩子,她是要时时刻刻放在自己屋里,自己养着的。
母亲说了孩子要自己喂养才和自己亲,再说这可是自己的亲骨肉,她哪里舍得让旁人养。
给孩子喂了奶,哄睡了,梁芜菁才用膳,几乎不必她动手,陈夙就给喂到了嘴里。
看着自家妻子这般辛苦,陈夙当然恨不得把她照顾好。
大夫也说了,今日他家王妃难产,失血过多,加之才生下孩子,身子亏损的厉害,可得好好补补才成。
夜里,孩子又醒了两次,每次都哭闹着,梁芜菁这对毫无经验的年轻爹娘自然有些手忙脚乱的,也很累,却乐在其中,高兴的不得了。
王府的奴才们也在她醒来的那一刻拿到了厚厚的封红,整个王府比过年还喜气。
和王府比较,忠勇侯府自然就跟办丧事差不多了,整个侯府都气氛格外压抑和阴森。
宁振远在得知儿子和儿媳妇出事后,就赶回了侯府,可等待他的却是混睡不醒的儿子和媳妇。
儿媳妇自是不必说,头磕破了,一大个血窟窿,血流不止,他瞧见时那缠在头上的白布还是殷红一片的。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儿媳妇还小产了,那可是他宁家第一个孙辈的孩子啊,只可惜尚未来到人世就夭折了。
大约是伤得太重了,儿媳妇一直混睡着,发着高热,情况十分凶险。
可偏偏他是个男人,夫人又不在,他即便担心也不能照顾一二,只得派人去田家将亲家母接来照顾,可自打田家人来后,那院子里也就哭声不断了,听着就让人心里愈发的难受。
再说儿子,宁振远做梦都没有想到儿子会被砍断了右手。
他的儿子的确不是个东西,成日里除了闯祸旁的什么都不会,给他惹下了一个个麻烦。
宁振远也曾反省过,觉得自己对儿子太纵容了一些,本想严加管教,但是儿子已经大了,再压只能适得其反,加之军营最近太忙,他也没有过多约束儿子,哪知道今儿个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他已经在儿子床边守了整整一日一夜了,这天又亮了,儿子还未醒来,他的心一阵阵揪着疼。
若说他曾经算计了陈夙,害得陈夙失了皇位,心里还有点内疚,如今儿子的手被陈夙砍了下来,他心中对陈夙就再无一丝的愧疚和怜悯了。
陈夙砍了儿子的手,他宁振远虽不会要了陈夙的性命,却要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
宁振远的确很想报复,可也要等儿子醒来再说。
他知道儿子这次是吓坏了,儿子虽然没有醒来,但是睡梦中一直说着呓语,一直哭喊着求饶,求他救命。
宁振远的心都被揪起来了,一直等啊等,快到午时,儿子才醒来了,他昏睡了几乎一日一夜。
“啊……。”宁镶才一醒来就嚎叫起来了,在床上打滚,可碰到了光秃秃的手臂时,疼得愈发的厉害,哀嚎一声高过一声,又慢慢小了下来,不是不疼了,而是没有力气大叫了,但是疼痛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镶儿,镶儿……。”宁振远看着儿子躺在床上哀嚎,浑身冷汗直冒,太心疼了,立即吩咐人去把大夫叫进来。
夫立即给宁镶喝下了止痛的汤药,可是断腕之痛远远不是这一碗药能够压制住的。
“疼……疼啊,父亲,父亲您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残废了父亲……。”宁镶嚎啕大哭。
“镶儿,别说傻话,撑过去,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啊,儿子。”宁振远连忙劝道。
“父亲,给儿子报仇,给儿子报仇啊,我要陈夙偿命,我要他偿命。”宁镶满脸青筋直冒,满是恨意的吼道。
“好……父亲给你报仇,父亲给你报仇,来人啦,立即调集三千宁家军,把西南王府给我围起来。”宁振远厉声喊了起来,眼中满是怒火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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