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梁芜菁有点不忍心叫醒他,自己又闭上了眼睛,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滋生了。
接下来的两日,袁绮颖也接着来帮梁芜菁抄录女戒,两日有说有笑的,抄录的很快,日子也晃得很快。
六月十八,梁芜菁和陈夙搬入了早已准备妥当的永安王府,梁芜菁也以王府的名义下了帖子,请了陈夙的兄弟来王府做客,当然还有许多亲戚也是免不得要请的。
袁绮颖因为这两日和梁芜菁走得很近,所以也受邀在列,和女宾客一块在后院里热闹着,因为梁芜菁舅舅的女儿张馨儿和袁绮颖都是英云未嫁的女儿家,虽然相差了三岁左右,聊的却是热火朝天的。
至于前院的男宾客,因为陈夙在众人眼中是傻子,无法招呼客人,只能由梁芜菁的父亲梁义博上了。
皇帝还特意派人传旨道喜,赏赐了一些东西来,太后也和皇后等也有打赏。
明皇贵妃梁絮儿也派人送了赏赐过来,还是她身边最得宠的萍儿,赏下的是很常见的玉如意和南珠项圈,不算很名贵,但梁芜菁知道,姐姐日子不好过,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了,当即包了一些银子让萍儿带进宫去,为了怕人查,也不能带许多,五十两一张的银票,给了几十张,分开缝在了萍儿的衣裳里头。
“王妃,奴婢替主子谢您了。”萍儿双眼含泪,跪在了地上。
这些天宫中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加之主子身子不舒服,每次都要费很大的代价,才能从太医院弄点养胎的药材过来给主子炖汤喝,内务府的奴才们也不像从前那么好说话了,自己昨儿个去要半只鸡,竟然也收了五两银子,简直是敲诈。
可这又能如何?除了受着,他们没有别的法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主子花了大价钱,又威胁利诱了一番,三皇子那边的嬷嬷和奴才们,终于不敢再苛待他了,这几日三皇子过得不错,主子还见了他一面,说了好一会话,这也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可日后那边就是无底洞了,主子的积蓄本来不多,又大手大脚惯了,虽然现在自己已经很节约了,可也不知道能够撑多久,有了王妃这笔银子,又能安稳一些日子了,起码等到主子生产坐完月子,是没有问题的。
说实在的,梁家多的是银子,可要能带进宫啊,在宫中,最好使的是银裸子和小面额的银票,否则失了宠的嫔妃,即便有好东西在手,也过不上好日子。
“萍儿,告诉姐姐,等我抄录完女戒送进宫去,就去看她。”梁芜菁对萍儿说道。
“是,奴婢会告诉主子的,时辰不早了,奴婢先回宫了。”萍儿向梁芜菁行了礼,这才离开了。
“表姐,是不是宫中大表姐有事吩咐表姐?”张馨儿正和袁绮颖在院子里赏花品茶,见梁芜菁终于出来了,立即迎了上来。
今儿个梁芜菁请的人,有长辈,也有晚辈,只有她和袁绮颖是未出嫁的,两人这才凑到了一块,而且都是侯府的小姐,也有共同语言,倒是相处甚欢。
“该不会是宫中那位又为难娘娘了吧。”永乐王妃杨氏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娘娘很好,只是交代萍儿一些事儿,烦劳三嫂担心了。”梁芜菁微微一笑,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了。
“四弟妹,我有件事儿和你说。”永平王妃吴氏招了招手,示意梁芜菁到她身边坐下。
“大嫂请说。”梁芜菁立即走了过去,坐到了她身边。
虽说是她有话要说,可永乐王妃杨氏和一旁不远处的张馨儿、袁绮颖也竖起耳朵来,恨不得能够靠的再近一些呢。
女儿家都是八卦的,总喜欢家长里短的说个没完,也喜欢听一些小道消息,一来打发时间,二来谁没有好奇心呢。
“我前几日听说四弟妹当街打了吴世俊的媳妇于氏,还让人砸了吴家的东西,说和吴家不相往来,可有此事?”吴氏看着梁芜菁,笑着问道,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是,那于氏刁钻蛮横,不仅侮辱梁家,还当街对我出言不逊,那样子和泼妇无异,大嫂也知道,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所以就没有留手,事后还是有些后悔的,倒不是后悔教训了她,是后悔没有拖进没人的地方教训,现在满大街的老百姓都说我是悍妇了,听了就不寒而栗啊。”梁芜菁笑着说道,仿佛有点儿不好意思,有点儿后悔了,其实哪有半点儿后悔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