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王爷,纡尊降贵去她绣阁里坐了快一个月,彬彬有礼的,没有仗着身份欺负她,调戏她,反而很尊重她,加之永宁王年少英俊,身份高贵,没有多少女子能够不动心的,我看云桃也没能免俗。”碧云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柔声说道。
“嗯,我也看出来了,这事怕是不好处理,我不想让云桃吃亏,可袁家那小丫头也实在是精明,云桃性子刚烈,日后过去做妾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梁芜菁叹息一声道。
“主子,咱们虽然给云桃赎了身,您又让碧云将卖身契给了她,让她彻底摆脱了酒楼的控制,可是……云桃从前卖身酒楼是做歌姬的,那可是贱籍,永宁王若真要纳她为妾,怕也难呢。”碧玉低声说道。
梁芜菁闻言颔首,面色有些凝重。
“要不奴婢派人想想法子,帮她脱了贱籍?”碧云柔声道。
“暂且不必了,咱们这么做……日后她要是真的给永宁王做了妾,被人抖出来,永宁王难堪不说,她也不好受,先不必多管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日后再说吧。”梁芜菁不想再想这些劳心伤神的事儿了,轻轻挥了挥手道:“走吧,陪我去正院,我要和母亲一块用膳。”
正因为云桃是贱籍,所以她虽年满十七了,今年都快十九了,还未出嫁也没有人管。
老祖宗虽然下了严令,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但贱籍的女子却不在其列。
“是,主子。”二人应了一声,陪着她往正院去了。
而此刻,袁家府门口,袁仲卿也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马车,上前将自己的小妹扶了下来。
“三哥,你也才回来吗?”袁绮颖看着袁仲卿,笑着问道。
“早就从衙门里回来多时了,你这丫头,快随我去正院,迟了就错过用晚膳的时辰了,到时候祖母一定责罚。”袁仲卿看着妹妹,有些无奈的说道。
“谢谢三哥。”袁绮颖挽着他的手臂,笑道。
“好了,你也长大了,我虽是你的哥哥,却也男女有别,好好站着,要像个样子。”袁仲卿不禁说起妹妹来了。
“我知道了。”袁绮颖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慢慢往前走去,不过心中还是十分感叹的。
从小到大,哥哥就对她格外好,格外关系,连自己出门都要在门口等着,足可见得自己这个妹妹在他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想起亡故的嫂嫂,袁绮颖心中还觉得酸酸的,嫂嫂过世一年多了,虽然大夫说是得了顽疾,不治之症,但袁绮颖却觉得嫂嫂是因为哥哥,忧思过度,郁郁而终的。
哥哥对嫂嫂不好,只能算得上相敬如宾,话都很少说,如果哥哥对嫂嫂有对自己这个妹妹十之一成的用心和关爱,嫂嫂怕也不会早逝了吧。
袁绮颖不禁对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了,若自己嫁过去……陈煜也对自己不闻不问,就像哥哥对嫂嫂一样,那自己会不会也想不开,郁郁而终了呢?
大户人家的夫人们,嫁过去几年就早逝的,多了去了,袁绮颖觉得,这和人的境遇有莫大的关系。
就如同自己的母亲,因为得不到父亲的爱,所以身子也不好,整日里都是愁眉苦脸的。
袁绮颖想想就觉得难受。
“怎么了?”袁仲卿见妹妹脸色有些苍白,立即问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三哥,我真的必须嫁给陈煜吗?”袁绮颖有些哀怨的问道。
看着妹妹这样,袁仲卿的心都要被揪起来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就像从前一样,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小妹,你不必担心,有我们袁家在,必定能够护你周全的,有哥哥在一天,任何人也别想欺负你,即便他是王爷也不例外,放心吧。”
“唉,我知道了。”袁绮颖闻言点头,她知道,这件事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不过……陈煜在如今尚未娶亲的贵胄子弟中,的确是最好的,不仅身份地位最高,已年满二十了,身边连个通房也没有,很洁身自爱了,这是在别家很少能够找到的,而且他身为王爷也很好学,最关键的是,祖父……也曾入宫教过他学习经史等,算得上他的师傅了,祖父对他赞不绝口,想必是不会差的。
也正是因为祖父挺喜欢他,所以当太后有意撮合时,祖父就应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