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
打从自己御驾亲征,便与这个称呼永远失之交臂了。
他本以为生平再也没有听到这个声音这么叫自己的可能,但是现在却实现了。
这声音是宁双冰的声音,这称呼是宁双冰对自己的称呼,即便他成为皇帝,她成为皇后也没有变过。
但是眼前的女人,陈夙狠狠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剧痛提醒自己醒过来,这个女人不是宁双冰,而且她会武功,自己若是稍有大意,便危险至极。
他的宁双冰是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哪里会什么武功。
就在陈夙想要说些什么时,于氏又道:“夙哥哥,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没有死,难道你就认为我是于氏吗?你觉得陈衡真的有那么蠢?对一个长得像我的女人好的难以自拔,呵呵呵……夙哥哥,你还真的是傻,就像从前一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陈夙厉声喝道。
然而,于氏却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她猛的拉开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自己一身水碧色的衣裙来。
这是她最喜爱的颜色,也是他最喜爱的颜色,她的手没有停下,脱下了外裙,一把拉开了自己的上杉,在陈夙还没有阻止之前,又扯下了紧紧遮羞的肚兜,整个上半身一下子没了遮挡,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莹透亮,格外诱人。
然而,更加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已经高耸起来的肚子,她的身孕已经有四个月了。
一个女人,在夜里脱光了衣裳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不是为了勾引他,是为了什么?
陈夙却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丝毫本钱让这个女人如此对自己,她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一定有阴谋。
而且,他也不信这个女人就是宁双冰,总觉得她是故意欺骗自己的。
所以他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美景,下意识想要回过头,可她高耸翘挺的左胸上那朵红梅却在他撇过头的那一刹那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
“看清楚了,这不是我刺上去的,这是天生的,打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有了,而你是第一次看到我这胎记的男人,还有这儿……。”于氏一边说着,转过身去,如玉的背部格外美,但背部腰间的那道长约三寸的红色痕迹却格外显眼。
“还记得这伤疤吗?”于氏看着陈夙,双眼含泪道。
“你……是你……你是冰儿,你为何?你为何要诈死,为何要嫁给他?”陈夙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眼睛一下子就通红起来,仿佛着魔了一般,猛的大喝了一声。
他的心,许久都没有剧烈波动了,尽管有时候看到梁芜菁,平静的心湖会轻轻泛起那么一点儿波澜,但是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自己的行为,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没能忍住。
这胎记,这疤痕,是他的妻子宁双冰才有的,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眼前的女人似乎就是宁双冰。
“夙哥哥,如果你不想招来旁人,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你不是傻子,如果你不想死,我劝你还是不要大声的吼。”于氏十分平静的说着,然后一件件穿回自己脱掉的衣裳。
“不对……不对,你不是冰儿,你一定是为了模仿她故意弄了梅花胎记,故意弄了伤痕在腰间。”陈夙不敢相信,咬着牙说道,也提醒自己不要上当。
“夙哥哥,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你不能接受我没有死的事实……不,你不能接受的是,我现在是陈衡的女人,这对于心高气傲的你来说,宁愿自己的女人已经死了,也不愿意她沦为别的男人身下的玩物,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是这样吗?我的夙哥哥?人都是自私的,夙哥哥也不例外,你会这样想,我能够理解,但是……我的确没有死,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于氏笑了起来,还是那么温柔,却有一丝哀伤在眼底深处闪过。
“不,不是的,我不信,你不可能是冰儿,你不可能是冰儿,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陈夙猛的摇头,宁双冰是他的妻子,他们那么相爱,她岂会这样对待他?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今天我引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告诉你这个事实,告诉你这个真相……其实……当初你要御驾亲征时,姑母一直反对,可我是支持你的,这也让年轻气盛的你下定了决心,你知道为何吗?我明明知道你会输,还支持你去,你没有怀疑过我的用心吗?”于氏看着陈夙,低声问道。
“你想说什么?”陈夙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被千刀万剐了一般,疼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