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的大夫虽然不是御医,但在京城也是名医一枚,不是所有人勋贵人家有病都能情动御医出诊,像他也是经常深入高门大户给太太奶奶们瞧病。
岳宁侯府来得不多,端看岳宁侯夫人真是越发的富贵了,大夫给丁云抹脉之后,略带几分的惊讶,又确定了一番,他不是无知的平民百姓,勋贵看似显赫,但掌握实权的几乎没有,勋贵即便做点什么也得花钱疏通,但岳宁侯毕竟是第一列侯,看这里的布置就是有钱人那。
勋贵家污秽的事情多了,方才他进门听侯爷夫人说妹妹什么的,这事不好说。
他踌躇了一会,丁敏心一沉,莫非丁云得了什么疾病,”大夫,我娘家七妹妹到底怎么了?病得很严重。”
等等娘家妹妹?怎么会晕倒在姐夫府上?而且还有了身子?这阿弥陀佛,姐夫同小姨子更不好开口,他惴惴不安的说:“炕上躺着的这位夫人有身子了,方才太过激动,猛然的起身,才会有落红之照,才会晕厥过去,岳宁侯夫人,她不易太过激动,也不能生气,如今坐胎还没安稳,更是要小心,这是她头一胎吧,不调养好了,对将来的身上有害处。”
丁敏先是为丁云喜悦,随后忍不住得有几分哀怨,七妹妹丁云事事不如人她,但她才过门没两个月就有了身子实在是让人羡慕,丁敏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前生她过门一年就怀孕生子,婆婆高兴得很,对她百般的疼爱,可如今她成亲两年还是没有动静,岳宁侯不行?
“扑通。”
在丁敏身边立规矩的赵姨娘突然跪地,泪眼朦胧的说:”夫人,妾有两个月没换洗了,妾不想隐瞒您,只是妾不敢确定,以为是推迟了,今日见到她,妾想着许是有了吧。”
丁敏心中更是酸涩,还得大方的说:“既如此劳烦大夫给她看看,如果真是有了身子,如何也是侯府的喜事。”
旁边的众多侍妾帕子都快揉碎了,怎么就让赵姨娘抢了先?丁敏端庄得坐在原处等消息,拢共加起来岳宁侯没去赵姨娘屋里歇息几日,赵姨娘偏有了,从她嫁进来后,一直没有妾侍传出有孕的消息,岳宁侯原先的儿女,丁敏还能接受,但今日妾室有身孕,丁敏实在是难受,仿佛一巴掌狠狠的抽打在她脸上,撕掉了她的骄傲。
前生丁柔圣宠于兰陵侯,从她入门起,兰陵侯的姨娘妾室病死的病死,老死的老死,还有两个因为太过狠毒,被兰陵侯送去出嫁为尼,在没有一个有身孕的,真真是同人不同命,丁敏已经很用心的经营岳宁侯府,很用心想抓住岳宁侯的真心,可还是无法杜绝姨娘有孕,到底他哪块做得不如丁柔?
为何丁柔能做到,她就不行?前生比不过专宠的丁柔,这辈子一样不如她,尹承善那般阴险狠毒的人竟然会为了丁柔抗旨,为了丁柔绝了辅佐燕王殿下的可能,原先听说这件事,丁敏在羡慕丁柔的同时,心里隐隐有几分高兴,娶了丁柔的尹承善万万不会再有前生的尊荣,岳宁侯结好于燕王殿下的话,她会比丁柔过得尊贵。
丁柔成亲比她还早,直到今日也没有孕,可前生花心风流的尹承善今生守着丁柔一个人过日子,不纳一妾,丁敏每每想到此处,再对比前世今生,她就不行?她就必须接受岳宁侯三妻四妾,接受左一个庶子。有一个庶女?
丁敏突然觉得满目的华贵摆设有些压抑,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她身上,前两日岳宁侯又领进府里两个歌姬,丁敏不能反对,岳宁侯一向如此,妾室再多也不会让谁越过丁敏,丁敏想要调教她们,岳宁侯也不会管,去妾侍屋里不过是寻开心而已,不开心了,他再换一批也就是了。
丁敏努力想着丁柔的手段,不管是前生还是今生都好,她想向丁柔学学怎么栓住男人,怎么成为夫君最后最爱的女人,自己做得还不够多吗?丁敏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记起丁云来,“去给梅家送个消息,我看七妹妹在侯府上调养两日再回去的好。”
给赵姨娘诊脉过后的大夫,隔着屏风对丁敏说:”这位姨奶奶同样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从脉上看无碍,好生将养的话,这位姨奶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就好。”丁敏在痛苦也得大度的念佛,“总算是有人为侯爷开枝散叶了,我过两日一定去寺庙里还愿,往后我会多注意她,她是侯府的有功之臣。”
丁敏将贵重的东西如流水一样赏赐给赵姨娘,并且重新安排人伺候,给她换了跟好的更敞亮的住处,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丁敏让下人给赵姨娘开了小厨房,专门伺候她。
丁敏对环绕在她身边的诸多姨娘说:“她这一胎是我看重的,将你们心里的不平不分都收了去,谁有了歪门心思,我定然不容的,禀了侯爷直接发作你们。”
“是,夫人。”
不管心里如何想,岳宁侯的妾室们都答应了,丁敏等着她们动手呢,也许会除掉几个碍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