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藤院,文氏将就伺候她的婆子叫了过来,问道:“外面都在说分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婆子知道文氏出去就没好事,碧藤院里的丫鬟她是叮嘱到了,但外面的人她却管不了:“夫人,这事说来话长。夫人还是晚上问老爷吧!”文氏的胎还不大稳妥,她怕文氏知道因为她闹到分家,又得受刺激。万一孩子保不住,她也得跟着吃挂落。
文氏气得不行,将一个瓷瓶砸在地上,厉声说道:“你说是不说?不说就给我滚出去。”一个一个都不将她当回事,她这个三夫人就是一个摆设。
婆子没办法,只能避重就轻地说道:“三老爷觉得大爷袭爵成了当家人,再不分家会让人说用吃侄子的,所以三老爷就提出了分家。这事不仅大爷同意了,就是老夫人也同意了。”
文氏面色大变,说道:“不可能,好端端地老爷怎么会想着分家?是不是秋氏逼迫的?”突然想起之前春兰闹的那一场,脸色越发不好,问道:“是不是上次老鸭汤的事,大房那边要分家的?”
婆子见状直觉不好:“夫人,这事跟春兰闹出来的事没有关系。三老爷在大爷袭爵后就想要分家了,只是那时候三姑娘还没出嫁,所以就一直没提。”话是这么说,可婆子心里清楚,大夫人早就想要将三房分出去了,春兰跟方厨娘只是导火索。知道归知道,但这话却不能告诉文氏。
文氏哪里相信:“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之前厨娘闹出来的事,所以秋氏借机要分家?”
婆子急得额头都起了汗:“夫人,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大夫说你受不得气,你……”婆子的话还没说完,文氏就倒了下去。
婆子看着文氏双腿间流出来的血,头皮发麻。上次文氏晕过去外面传闻说出血了,其实并没有出血,而这次,却是真真的出血了。婆子几乎是用吼的:“快去请大夫,快去呀,还愣着做什么!”这下,她肯定得吃挂落了。咳,当初就应该装病不接这差事。
文氏之前动了胎气还没好,这会又受了刺激。大夫把完脉以后,脸色很难看地说道:“孩子保不住了。”孩子保不住,大人也伤了身。
伺候文氏的婆子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大夫,这孩子可是我家夫人的命根子呀!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保下这个孩子。大夫,求求你了。”
大夫摇头说道:“三夫人身体虚,这胎原本就不大稳当,又接二连三受刺激,就是华佗在世也保不住。”
文婆子这下真的坐到地上了。
大夫还是比较尽职的,给文氏开了一道调养的方子,然后准备背着药箱回去。
婆子忙叫住了大夫,说道:“还请你随我一起去见见老夫人。”主要是让大夫将文氏的情况告诉一下老夫人。大夫说的话,比她说的更让人相信。
婆子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文氏落胎的责任不在她身上,老夫人就算生气要责罚她,也不会很重。而老夫人责罚了,三老爷自然不会再追究了。婆子可不愿意落在三老爷手里,她不想不春兰的后尘。她这么大年龄,被发卖出去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文氏动了胎气,老夫人在大夫来之前就听罗妈妈说了。她正纳闷,府邸里什么事都没发生,文氏怎么会好端端的就动了胎气。还没追究原因就得了文氏落胎的消息。老夫人冷着脸问看诊的大夫:“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落胎了?”
这位大夫将之前跟婆子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说道:“其实三夫人原本身体就虚,当时应该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再怀孩子比较好。现在孩子落了,身体更是亏损得厉害,最少也得调理两年才能再怀孩子。”简单来说,文氏为了保持自己风一吹就倒的婀娜身段,平日里吃得很少导致身体很虚弱。这次落胎,受刺激是一半原因,还有一半原因是她身体太差了。
老夫人吩咐了罗妈妈道:“额外给大夫封五十两银子。”这五十两银子其实有让大夫不要在外乱说话的意思。
大夫也不傻,别说是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就是一般人家他都不会将这种私密事说出去,这是身为大夫最起码的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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